而针锋相对的许府，反倒没甚么反应。即便是两家布店被隔壁的楼记抢光了买卖，店内里从开门到关门一个客人都没有，梁记的店面仍然定时开张，定时打烊，就连店里伴计闲得打磕睡，许府都没有要服软乞降的意义。

楼五爷听得浑身一颤抖，惶恐地抬眼看向楼船，见楼船满脸怨毒之色，只得拱手称是。想到那娇滴滴的许夫人就要香消玉殒，暗道一声可惜，踌躇了好久，终究小声说道：“至公子，那许梁如此不识相，获咎了楼家堡，当真是死不足辜。只是这许梁死便死罢，倒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夫人，小的曾见过两面，生得那真是国色天香，人间少有的美人儿。”

“有甚么分歧？”楼船冷哼道。

四五天以后，楼至公子从别处调来一批人，同一归楼五爷调配，铁了心要整垮许府。

而在楼记粮店门前街边的一架垂了车帘的马车里，楼五爷指导着冯素琴的身影给楼至公子看。

“哦？”楼船惊奇隧道：“许梁的夫人当真有你说的这般美？”

镇原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楼五爷再也不敢坦白了，一五一十陈述给了楼家至公子楼船，趁便也叨教一下下一步的做法。

楼船骂得很刺耳，楼五爷却不敢有涓滴辩驳。十仲春的气候，屋外北风砭骨，屋内固然点了暖炉，但也是凉凉的，楼五爷此时脸上倒是汗如雨下。

“照你这么说，这许梁权势还挺大？”

楼五爷上腰就弯得更短长了，擦着头上的汗水说道：“这许梁固然被罢了官，却与巡检司的黄巡检干系非常要好，县衙里主事的县丞黄道周，典史贺诚对这许梁也非常恭敬，再加上许府里下人浩繁，保护成群。前阵子从建昌又新到了一批人，传闻是许梁本来在建昌的熟行下……咳咳，许府人多势众，要搞倒他实在是不轻易。”

这事干得实在是太缺德了！楼五爷晓得以后气得够怆。想尽力压价又怕梁记大肆采办，让梁记捡了大便宜，不压狠了又没体例打压梁记的买卖。真是狠又狠不得，松又松不得，楼五爷纠结得不可。

就这么对峙了个把月，眼看快过年了，前来店里筹办年货的主顾也越来越多，楼五爷感受再这么低价运营下去没法向楼家堡的长辈们交代，同时对许府一声不吭的做法也甚感奇特，当下便安排人细心盯着许府里几家店面，想看看许府的店面靠甚么保持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