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心中大恸,上前扶过她:“快别起来了,躺下。”随即又心疼又责备:“怎的病得这么短长?也不奉告我?”
“真的。”
“户部任主事。”
许梁改正道:“不是罢你的官,是调你走。”
“哎,”夏儿应了声。
会客堂的灯笼忽明忽暗,许梁见王知县仿佛仍沉浸在升官的意想中,嘴角带笑,喃喃自语,完整没有设身处地为许梁着想。又坐了会,许梁便起家告别。
“算了,都这般晚了,别费事了。你去睡吧。”
“咳……大哥迩来事情多,些许不适,怎好叫你用心。”
屋内一名湖水绿衫的女子坐在桌边,右手拄着下巴一顿一磕地打磕睡,却不是冯素琴,而是丫环夏儿。
目睹才子病成如许,许梁表情沉重,陪着她又聊了些闲话,又亲手喂着喝了半杯热水,再厥后干脆便在冯素琴屋里睡下了,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熄了油灯,又小声地说了一阵贴已话,说着说着,冯素琴便没再接声,想是睡着了。
许梁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夜寒露重,即便穿了厚夹袄也能感到丝丝凉意。绕过那精美的回廊,便到了本身的卧房门前,屋内温和的灯光透过纸纱窗,给院中的花花草草映上一道道黄光。
许梁摇醒她:“夏儿,醒醒。”
许梁沉重地点头。
王知县裹紧了套在身上的长袍,探头严峻地问道:“老弟给我句实诚话,谁要罢我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