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成!”葛乔吓了一跳,忙制止道:“现在在场的都算是许大人宴请的高朋,你带兵来算如何回事?弹压吗?岂不把全部建昌县的名流都罪了!”
仿佛一道惊雷,将许梁炸了个七荤八素。不是治病,而是续命?要早做筹办……筹办甚么?许梁愣愣地呆了半晌,再转头那张先生已经走了。许梁大喝一声:“快把张先生留住!”说完,冲出屋子,在许府门口拦下了张老先生,一番好说歹说,重金礼请,总算让那老先生承诺留在许府,随时诊治。
陆知县又想起甚么似的,又笑着说道:“唔,本官几乎忘了,新到任的建昌典史秦峰,已然到任了,传闻他与你一样也是客岁中的举人,嘿,传闻也是吉安府人士,这可巧了,你们两老乡倒可靠近靠近!”
既然正主已然这般说了,何况人家还是建昌县的二把手,世人垂垂安稳下来,许梁让人重新打扫了院子,换上新碗筷,重新开席。挨桌地敬酒赔罪。
许梁一起将冯素琴抱进了安插一新的新房,谨慎地将冯素琴放躺在床上,目睹冯素琴还是穿戴富丽的服饰,让春儿等人替她换了身柔嫩的衣物,再去看,冯素琴倒是紧抿了嘴,青着神采,闭紧了眼睛,倒是昏倒不醒了。
眼看头披红盖头的新娘子即将倒下去,许梁箭步上前,拦腰抱住,翻开盖头看了,心便发紧。
冯老夫人半蹲在床前,看着,漱漱地掉眼泪。丫环春儿小声问道:“少爷,冯姐姐头上很凉,要不要用热毛巾捂一捂?”
“也好,”许梁点头道:“你去倒些温水来,给素琴喂些。先不要喂药,待大夫来了再说。”
陆知县和江主薄就在主桌上坐了,重新到尾看清了全部事件的过程,但是不晓得出于甚么启事,陆知县稳稳地坐着,小声附合着其别人的群情,偶尔与江主簿聊些甚么。
许梁抱起便走,冲跟过来的许青叫道:“快去请大夫!”
“甚么事?”许梁奇道。
许青见状,穿过红毯,与已然喊哑了嗓子的葛乔站到一起,惶急地问道:“葛大人,这太乱了,我叫人带兵过来?”
但是必竟是出了这档子事情,众来宾目睹许梁情感不高,心知出了这类事,许大民气里也不痛快,婚宴早早地就散了。
说罢,张先生便坐下来,取过笔墨,写下一道方剂,吹干墨迹,交给许梁。
冯夫人点头,看着许梁,想到他方才改的口,又转向躺着的冯素琴,眼泪又下来了。
许梁又忙着伸谢。
世人循声看去,公然瞥见许梁走出去,目光就都堆积到许梁身上,有人高喊:“许大人,新夫人甚么环境?”
张先生诊断一番,拉着许梁到了一边,忧心肠道:“许大人,本来冯蜜斯身子便弱,陈年积荷,悉心保养方可,何如克日定又吹了很多冷风湿气,雪上加霜,环境大大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