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殷勤地拍着孙隆的肩膀,利落说道:“那另有甚么说得,辽阳决斗的大功归于天子,小功归于你我,再鸡蛋里挑骨头弄些错误,归于朝臣就是。”
费英东说道:“沈重以骑虎帐为骨干,将本来留守的川兵打形成辽阳军,虽是成军不久,但是练习有素,依托工事和锋利火器,尚堪一战,也肯死战。只是批示古板,应变不敷,不善近战。”
天命汗向皇太极问道:“老八甚么意义?”
万历哈哈大笑:“熊廷弼也不是好东西,若不是他最后谏言,朕还下不了决计用那小子。”
沈重笑道:“只是银两未几,就不惦记你了,辽阳大战,正需求川军用力儿,需求赏银鼓励。”
皇太极点头道:“费英东额真担忧的不是能不能攻陷辽阳,而是丧失过大的结果,如果与明国拼耗损,我们就入了下乘,胜而不堪,不败而败。”
孙隆笑道:“那是天然,杂家再不争气,也不会和这些苦哈哈的士卒抢饭吃。只是守住辽阳,你可有万全掌控,这辽阳烽火便是大功,弄不好也是大过啊。”
天命汗等人,远远瞭望着辽阳城表里,看着城外一道道沟壕工事,以及城内纵横交叉的掩体,都是吸着寒气,对辽阳大战一齐犹疑起来。
看着世人凝重,皇太极又说道:“半个月前,辽东经略熊廷弼、辽东巡抚周永春方才分开辽阳,竟是袖手不睬辽阳即将的战事,用心于沈阳防备,申明他们对辽阳完整放心。方才探马回报,天子近臣特为辽阳筹办的辎重已经到达,怕是费英东所说的利器更是很多。儿子觉得,辽阳之战不好打,如果父汗决计已定,当速战、猛战、死战,如果不能一举获得上风,当当即退兵,再行张望。”
皇太极说道:“除了辽阳军,他们另有一个可骇的统帅。那沈东海年纪虽小,倒是明国的一个异类。他本是草民,却因知兵事而被明朝天子看重,天子又为了辽东会战和大臣负气,将一个少年放到了本是寺人担负的高位。观此人经历,上有帝王三代看重,下有内官搀扶,与朝臣争斗却不坏国事,有监军之名却不可监军之职,掠取军资却不贪污自肥,敢置沈阳和杨镐于不顾而孤军入建州,残虐赫图阿拉非是为交战,而是图谋毁掉我建州军民的保存底子。此人天马行空,无所顾忌,行事恶毒,用兵无常,皇室不猜忌,朝臣恨之厌之却不忌之,有监督重权却放权于熊廷弼而不争,竟是进退不足,到处得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