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长叹一声，点头不言。

八音、哈季兰、格图肯、瑚图里，另有三千五百狂怒悲忿的镶黄旗懦夫，看着马场的尸山血海，压抑着死普通的沉默。浓烈的血腥味满盈四周，汩汩血流汇成小溪，渐渐平铺在低洼的马场外，浸上天盘，津润泥土，淹没空中，再黏稠不动，固结在他们仆人的靴子上。

瑚图里深思答道：“没有目标，其独一的目标就是不竭减弱我军，如何打都能够，无必救，无必守，无必攻，无必战，反而没了目标，让我们束手无策。”

格图肯恍然大悟，急道：“定边甲士少，沈重不肯和我们拼耗损！”

格图肯说道：“格格，沈重占尽上风，方才获得信报，瑚图里的雄师另有四五里，便断交撤兵，烧尽我军辎重，杀尽我军战马，如此洁净痛快，果断判定，说走就走，过分可骇，实是我建州大敌啊。”

哈季兰说道：“若论武力，十个定边军也打不过我一名建州懦夫，只是他们火器锋利，甲胄坚固，弥补了他们武力的不敷。”

格图肯迷惑道：“格格此话怎讲？”

瑚图里忙道：“那里，请格格指教。”

八音笑道：“恰是如此，你们说得都对，特别是瑚图里的点睛之言，但是现在定边军有了目标。”

八音动容道：“加上前翻历次伏击，定边军用三百余人换了我三千多条性命，一换十？”

八音笑了，笑得非常镇静，仿佛浑身轻松，信心实足说道：“因为他惊骇！青台峪之战，我军伤亡惨痛，可未尽全功的沈重，露了可不止一点踪迹。我问你们，定边军偷袭得逞，占尽上风，为何不肯一举压上，与我军决斗，反而靠着火器和我们渐渐耗损，想将我军逼出城外。如果他肯血战，我军早已毁灭，瑚图里的驰援也只得劳而无功、望洋兴叹。”

瑚图里叹口气说道：“定边军铁骑冲阵报信，杀伤我军千人，定边军也留下了二百五十七条性命。”

三千五百肝火冲天的八旗懦夫，挥刀向天，轰然呼喝：“杀！杀杀！”

八音咬牙切齿说道：“辽沈，或者说就是沈阳！”

好久、好久，没人敢上前打搅八音格格，直到八音安稳了呼吸，转过惨白毫无赤色的脸庞，收回安静瘆人的语音：“伤亡？”

八音一动不动，胸膛短促地起伏，忽快忽慢的频次带着哀伤的魅惑，垂在双腿的玉手攥得紧紧的，微微颤栗。

格图肯看了看哈季兰和瑚图里，艰巨开口说道：“镶黄旗阵亡一千一百四十三人，轻重伤二百一十一人，其他失落，想来不是烧成灰烬就是被火药炸碎。战马除了这里的，还少了三千匹，应是被定边军那些牲口抢走了。定边军伤亡不大，百人高低，不过尸都城被他们带走了。我军辎重粮草皆被焚毁，最掉队犯时缉获了定边军七门虎蹲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