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春怒道：“刚还瞧着你豪气冲天，不想这会儿就如此沮丧，奴酋兵变，乃是操纵我朝粗心轻敌，不整武备所至。奴酋民不过三十万，兵不过五六万，如果国朝故意奋发，暂去朝争，岂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李晟拔马来到军前，拱手听令：“末将在！”

沈重指着二千铁骑放声长笑，大声喊道：“名臣良将尽束手，武夫草民当出头。周大人放心，以我二千敢战男儿之血，就能鼓励二万敢战军民，必能守住辽阳。现在奴酋主力尽在铁岭，含而不发窥视沈阳，我当趁机赴辽阳清算，然后越太子河，达威宁堡，出清河、鸦鹘关，兵锋直指赫图阿拉，瞧一瞧奴酋敢不敢高傲任我军千里驰骋。如果他真有如此自傲，儿郎们可有耀兵建州、踏平赫图阿拉的胆魄？”

沈重点头说道：“大明之弊已入骨髓，兵事不修已有经年，国事颓废国力不敷，岂是些许强军能够化解的。”

周永春怒道：“那你说为何，倒要听听你这草民小子的见地。”

沈重笑道：“周大人进士出身，一心为国，可也别小瞧了我等草民和卑贱武夫。胡大柱，你这个草民奉告周大人，我们打算去那里？”

山海关前，号角悲壮，战马嘶鸣，马队子营二千铁骑杀气腾腾，报关而出。

李晟抱拳喝到：“末将尊令！”

沈重昂首瞻仰六合，叹道：“历朝历代，史乘皆归咎于昏君奸臣，误国误民。此言虽是有理，只是小子就不明白，以天下奉一人，或以天下之利奉侍几百人乃至上万人，何能导致万民哀嚎，何能导致国力干枯，何能导致江山破裂、战乱纷繁、蛮夷逞强？小民自思，只要从天子到朝廷，从朝堂到处所，从处所到乡野大族，一齐毁国力、榨民力，方能使国度颓废，一蹶不振，朝代兴衰，不然岂是一个天子和些许小人就能败尽的？我大明建国二百年，现在亦是如此也。”

沈重一笑，挥鞭大声命令：“千户李晟！”

周永春调侃道：“也是，沈阳已是火线，沈监军去了天然伤害，老夫看锦州不错，或者山海关更好。”

沈重笑道：“太祖高天子爱民，限定皇权下乡，导致地主士绅大族把持乡野。宣宗天子以后，有鉴于奉天靖难的恶果，故重文轻武，又不耐朝政烦琐，设司礼监和内阁，导致臣权高涨。颠覆蒙元以后，历代天子与民歇息，重农轻商，不开海禁，不征商税。贤明天子，定制皆出自一片珍惜百姓、推行武功的美意，可本意虽好，却难仇敌心私欲，导致使朝廷构造之力低下。国力皆在乡野，权力皆在士绅，财物皆在商贾，文人执掌把持大利，乃至空有大志，停滞重重，又有何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