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仁台说道:“吉达,你睡得真死,冲着你的耳朵大喊都叫不醒,但是梦里见到了毛伊罕了,正在生小吉达?”
劳累一天,惶恐一天的鞑子开端熟睡,除了值守城墙的军士不时窃保私语,青台峪堕入一片平和的安好,彻夜青台峪周边五里内,不见定边军铁骑,雄师安然入眠。
当熟透的马肉被切割分派,引发城上城下蒙古军卒的一片骚动,多日未见油腥的鞑子,当即号召着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不时发作出轰然大笑,一扫颓废之气。
夜晚到临,明月下青台峪城墙上皆是火光,将夜幕驱离了青台峪。蒙古懦夫不顾一天的怠倦和死伤,不敢有涓滴粗心,将城池保卫得滴水不漏。
明安乌勒吉听得吸溜一口,哈喇子流个不断,伊仁台闻声声音转头一看,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明安乌勒吉痛骂:“明安乌勒吉,就这么点出息,还没见到…哇!”
伊仁台话未说完,俄然一阵恶心涌了上来,转头一口将腹内未消化的烂肉吐了出来。
第二天的中午,一顿肥美马肉的盛宴再次开端。固然肉烤得有些焦黑,但是味道浓烈,香气扑鼻。对于鞑子来讲,只要有盐,那就是可贵的甘旨,咸些怕甚么,多喝点水就是了。比起存亡未知,没有安稳觉,辛辛苦苦追击定边军的女真马队,已经是天上人间的日子。
青台峪,灭亡之城。
那一夜血战,那一夜惨痛,那一夜悲壮,那一夜落空,是刘大栓、石头以及一百四十三条男人的痛,深切骨髓的痛。现在,他们终究从猎物,又变成残暴的猎手,目标恰是搏斗了二百五十七名兄弟的刽子手,瑚图里。
伊仁台听着吉达的话,想着杀入辽阳的好梦,哈哈大笑道:“你有了毛伊罕,天然只要财物,我可只想着明国女人,那皮肤滑得像绸缎,白得像马奶,想起来就想咬一口。”
扎拉嘎夫苦笑道:“定边军蛮子实在可骇,那火药动员的箭矢,射得又远又准,咱得皮甲一点都挡不住。另有那火铳射出的弹丸,中了就肉烂骨碎,乃至能把人打得四分五裂。”
伊仁台捂着鼻子指着明安乌勒吉狼狈的模样,刚想大笑,又“哇”的一声,胃里的酸水如喷泉涌出,又吐个不断。
伊仁台小声道:“另有那黑乎乎的东西,扔过来在头顶一炸,铁片能钻入脑筋里,连女真的铁甲头盔都防不住。别说我们没盔没马,就是和定边军冲阵的女真懦夫又如何,你们瞧见他们了局了么,一个冲锋,人家定边军还没发力,他们就死伤一半儿啊。”
明安乌勒吉笑道:“伊仁台方才还笑话吉达,现在给你一个明国美女,怕你也没劲享用吧?噗!”
吉达赶紧上前帮他捶背,急问道:“伊仁台,你如何了?”
好轻易吐光的伊仁台长长出口气,有力苦笑道:“想来是吃了腐肉,如何你们都没事,就我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