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看出熊廷弼似有所动,便接着说道:“你胜则东林胜,辽东情势大好,则罢之而换东林。你败则楚党败,与东林无损。成果楚党将你归为东林,东林将你归为楚党,叨教熊经略,朝堂无人,你如何做的了辽东的主。即便你熊大胡子威震辽东,但是兵器、士卒、饷银、武备、物质、水军,皆不由你掌控,何谈得上一举安定辽东。以你的臭脾气,我稍稍猖獗,你就剑拔弩张,你是做的了胡宗宪,还是当得了戚继光。朝廷无人莫张扬,拖泥带水把心凉。如果可将乾坤转,便以旧酒换新酿。”
熊廷弼拍案喝止,怒道:“别丢人现眼了,你骑虎帐抢了都城匠作营,截留了山海关全数物质,那孙隆更是千里迢迢给你大范围援助,这些丑事老夫内心稀有。你的意义我明白,如此情势,你可有体例?”
周永春也是气得一笑,咬牙切齿对沈重说道:“枉老夫担着干系,尽起山海关辎重,随你同赴辽阳,碰到点费事,你小子回身就卖了老夫,此次定不与你干休。别躲了,辽阳百姓都说故里可重归,祖地得保全,皆是辽阳军死战的恩德。不但不怪你们,还节俭口粮前来犒军,还不收了小民气机,勿要冷了辽东父老的厚爱。”
沈重嘻嘻一笑,说道:“只要借口光亮正大,把贤人之言朝廷法度喊得清脆,哪管得心性如何?这不是你们文官的绝学么,小子用来非常舒畅也!”
沈重撇撇嘴,点头说道:“没兴趣,此辽东经略之职也,非小子职守。”
沈严峻义凌然言道:“吾乃辽东监军,战时为国权变,战罢依例交权,此国度法度也。辽阳百姓如何善后皆是尔等之职,岂有吾出头的事理,唯有出兵虎帐不扰民罢了。”
周永春苦笑道:“那里有你说得那么阴暗,再说另有天子。”
辽阳百姓簇拥而至,对着虎帐叩首大哭,谢声四起,让辽阳军上上面面相觑,摸不着脑筋。沈重正要派人出营扣问,却见百姓俄然分开,让出中间门路,少数民族装潢的彪悍士卒拥着两文一武而出,前面的恰是熊廷弼和周永春。
沈重笑道:“天子继位四十八年,从古至今,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熊廷弼皱眉说道:“收起你这副嘴脸,吾非冬烘,你非忠臣,这里也不是朝堂,何必惺惺作态。现在辽东局势大好,时不我待,你我几人当重新调剂,弥补物质,补葺城池,打造火器,以图一举安定建奴,规复辽东才是。”
沈重赶紧带人迎出虎帐,熊廷弼一见便挪揄道:“辽阳军两万铁甲,因何害怕遁藏?”
周永春说道:“按你所说,莫非任由建奴残虐,无动于衷不成。士卒虽不堪战,但是土司之兵彪悍英勇,你沈东海不是二个多月就打造了辽阳军这支强兵么。莫非我煌煌大明,竟敌不过一个小小建州女真部落,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