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笑道：“不是说了么，我出身不明净，走不了科举。那也没甚么，当个名闻天下交游广漠的名流，也能让这些小人顾忌。本来还想着三步曲，现在家都有了，干脆明天就进军大明朝的文学界，用书征服这天下的民气吧。”小芝问道：“甚么书这么短长，比得上四书五经吗？”

沈重插话道：“告，不说你的诉状能不能到了县老爷手里，就是县老爷看了，会为了你这个小民恶了全县胥吏不成，特别是夏税期近。就算县老爷是个彼苍，肯为小民做主，可王老爷他们都是包办熟行，随便给你安个罪名，说你抗税，扰乱辽东大事，县老爷高高在上如何分得清楚，到时候还是你不利。”栓子立时哑口无言，大柱怒道：“你到底是帮哪边的，不想你竟是如此势利眼。”王老爷不屑地瞥了大柱栓子一眼，冷声道：“告我，信不信明天就让你吃牢饭，先关个一年半载的收收性子。”然后转头对沈重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清楚县里的门道。”

王老爷听沈重说得刺耳，神采冷了下来，哼道：“这就是你们的贱命，改不了的。你说这些甚么意义，相称阿谁出头的人吗。”沈重笑道：“改得了的，公理需求人多才有效，等大多数顺服的人都忍不下去了，也就改了。在这之前，我可不想当死了的豪杰。”然后转过甚去，对良村落几人问道：“王老爷给了你们条死路，你们筹办顺服还是抵挡？”大柱喊道：“两条路都不选，我和他拼了。”说着就冲要上去找王老爷冒死。胡木工死死拉住大柱，对沈重怒道：“重哥，你想害死我们么，让你同王老爷说讨情，谈甚么反不抵挡。”沈重笑道：“情说不下来，胡叔你是筹办先卖地还是先卖小翠儿？”胡木工立呆板滞了，然后捧首痛苦地蹲下，哭道：“都是没有体例的事情，这就是命。”沈重笑道：“有体例的，看你选不选，敢不敢。”王老爷大喝道：“你这小崽子胡说八道些甚么，不要命了么，老夫懒得和你们废话，等着衙门的差票，诚恳服徭役去吧。”说完双手扶着桌子就要起成分开，却看到了沈重冰冷安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