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拔马要走,俄然愣住,转头坏笑道:“大人若要参我,天子恐怕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伤不了小子一根毫毛。为大人计,可在参我的奏疏上,加上定边军马队批示使吴天武的名字。此次偷袭沈阳,此人乃是主谋,如果天子为堵悠悠之口,放太小子,拿下此人头颅给大人交代,也可为大人出些气。”
袁应泰嘲笑道:“真是笑话,我十几万雄师困守二城,你定边军龟缩海岛,莫非任由鞑子来去自在,祸乱辽东不成?”
沈严峻笑,大声说道:“随便,不过是给天子写份认罪书罢了。只是袁大人若要看着小子开罪,也当勒令大将不成等闲出城浪战,也当收收慈悲,勿再收留叛军和蒙前人,小子去后也要重新清算内部才是。此次是小子的定边军激发了内应,下次可没这个好运道了。”
沈重来自后代,自是晓得袁应泰自视能臣,甚有主意,认定之事从不等闲变动。本日当众打了人家的脸,倒是一劝就听,与所知其为人大大分歧,必是虚言利用本身。
袁应泰寂然道:“老夫仍要上疏参你。”
袁应泰嘲笑道:“笑话,辽东开支庞大,不与建奴血战,岂不坐吃山空,届时不消人家打,我雄师本身就乱了阵脚。只是沈重定边军这一出,倒是透露了我军很多不敷,当当即整军,多加练习,方可与建奴决斗。”
吴天武见沈重神采奇特,便问道:“大人何故感喟,袁经略死守辽沈,我定边军与鞑子铁骑游击管束于田野,耗损实在力耐烦,局势大有可为,大人另有甚么不放心的。”
全歼敌军而无一人伤亡的定边军,吼怒而回,溅起漫天灰尘,定边军全军喝采,轰然大笑,热烈非常。瞧着城下的定边军耀武扬威,威风扫地的沈阳军,皆是低头沮丧,敢怒不敢言。此时皇权正盛,沈重乃辽东监军,天子近臣,手握生杀予夺大权,辽东大将虽是记恨,却不敢出声指责。
号角长鸣,沈重军旗舞动,定边军铁骑调转,五冲马队前后摆布中一起策动,在数万沈阳军胆战心惊的目视下,吼怒而去,如龙入海。
吴天武大喜,纵马而去,一起呼喝着,鼓励着两千铁甲,热血而歌,大声齐唱“天下强军!唯我定边!”,铁甲寒光、火箭簇簇、马嘶虎鸣、豪勇无双,千骑嗜血,直奔瑷阳。
贺世贤和尤世功大惊,还要再劝,袁应泰摆手道:“沈阳由你们二位总兵领兵七万戍守,吾自领军十万保卫辽阳。鞑子围攻沈阳,辽阳出兵得救,鞑子围攻辽阳,沈阳出兵得救,如此辽沈照应,逼鞑子决斗,集合兵力上风和锋利火器,当可制止萨尔浒分兵之败笔,为天子一举安定辽东。届时功成,老夫必据实上奏,保你们一世繁华。到时候,倒要看看沈东海悔怨万分的宽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