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尚嘿嘿一笑,啜了个牙花子,接着说道:“李兄弟,说实话,这也是俺们听来的动静。传闻那山东总兵刘泽清,因本年三月剿除登莱叛军有功,刚升了怀远将军。我等传闻,山东兵马久与叛军交兵,丧失颇多,现在好不轻易光复失地,为防叛军复起,必定要大量扩招兵马,我们现在前去,求个一官半职,估计自驳诘事。”
在商船已分开了船埠,朝海中驶去之时,安和尚手扣船期舷,大声向李啸喊道:“李兄弟,若不快意,可来山东找我。”
为制止惹人谛视,快到海边之时,李啸脱了白漆盔甲,打包系回顿时,只穿戴那件褴褛蓝色短褐衫,看上去,与其他灾黎无异。
安和尚换了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李啸说道:“老弟啊,如果哥哥不是看你是能够厚交之人,才不会和你说这掏心窝子的话。这辽西这些所谓将门,安某是看破了他们,全他娘的是一群无信无义之徒,卑鄙怯懦之辈!你去投他们,真真明珠暗投,可惜之至啊。”
未几时,祖婉儿睡着了,传来轻微的鼾声,李啸悄悄地将她扶下来,让她枕着自已的大腿平躺着睡,以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祖婉儿非常活力,正欲发作,被李啸拦住。
世人闲谈到深夜各自当场入眠,安和尚等人很快便鼾声如雷。
接下来,两人商讨,明每天亮后一齐解缆,争夺明天早晨赶到西部海边,然后分乘那些私运商船,一方去山东,一方去辽西。
李啸自已倒是没有半点睡意,他怔怔地望了会烧得劈啪作响的火苗,又冷静地凝睇那枕着自已大腿熟睡畴昔的祖婉儿,火光一跳一跳地映照着他的脸,谁也不晓得他在想甚么。。。。。。
晓得明末汗青的李啸晓得,这个安和尚,还是太想当然了。
一艘载客前去山东的商船先来,安和尚等人跟着簇拥的灾黎用力挤上了商船。
安和尚言语激愤起来:“我东江镇大将黄龙,率这几千名孤军苦战金州之地,将近一个月,竟始终未有任何救兵到来,终至箭矢弹药用尽,城破而亡。他处明军尚可说是路途悠远,难于赶至,但那辽西明军,离我金州极近,纵陆路因鞑子隔绝不得过,若能渡海而来,不过二三天路程便可到达,再找恁多来由,一周以内也该到了吧。并且鞑子海军极弱,底子有力于路上禁止。成果我辽南明军苦战近一月,半个救兵也未得见。这些肮脏鸟人,这些所谓的辽西将门,竟能这般见死不救,这般心安理得坐视友军败亡,实实令俺老安齿冷!你说,这些辽西狗屁将门,是不是无信无义之徒,是不是卑鄙怯懦之辈!”
安和尚的话,让李啸不觉一愣,正欲答复,中间的祖婉儿倒是忍不住愤恚地插言道:“安和尚,你这是甚么话,去辽西当兵有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