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我等在不归墩,粮饷银钱俱缺。但最让鄙人担忧之事,还是盔甲与兵器不全,倘有匪盗袭来,这些新招之兵,本就贫乏练习,又无盔甲兵器,如何可与之战。以是鄙人来此,不得不腆颜向参将大人要求援助些盔甲兵器。”李啸忧心忡忡地说道。
虎帐中一间偏房内,一张丰富的木桌上,被分置在桌子两侧两个庞大的黑陶酒瓮,酒香扑鼻,一只正冒着滋滋作响的油泡,让人闻之馋涎的巨大烤全羊,则被摆在桌子正中。
一个粗暴的声音在李啸耳边炸响,让在门口正筹办出来通报的仆人队长焦安国一脸难堪。
李啸一敛衣摆,向犹正躺地喘气的祖大弼拱手致礼。
“李啸你这贼厮,如何还兀地在那死站!俺已瞅见你了,快快滚过来,跟俺战个痛快!”
如何能够,当日能与女真第一懦夫鳌拜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的辽东第一勇将祖大弼,竟然在五十多回合后,就被这名不见经传的李啸放倒在地!
“狗入的李啸,少来这般虚套,俺自已起来!”祖大弼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噗”地吐出一颗摔脱的带血牙齿,然后望着敛肃施礼的李啸连声苦笑。
“那马世龙听了俺这般喝骂,一脸仇恨倒是无法,便派军士寻得一条大狗杀了,放于锅中炖煮。那煮狗的军士也是个****的,恁不晓事,一条狗弄了半天竟还未熟。俺心急了,一把冲到厨房,一脚将这煮狗的军士踢飞,从锅中将那半熟之狗捞出,就在灶台上用短剑切开,连骨带血囫囵吃了。如是这般,俺才总算吃饱,倒把那一众在场的军士,惊得个个目瞪口呆。”祖大弼粗声大气地说着,想到当时景象,他嘿嘿大笑起来。
焦安国点头不迭,飞奔而去安排。
“这时,总兵马世龙这厮,过来假惺惺地对俺说甚么,诸位远来辛苦,请早点歇息。俺便对这厮说道,歇息啥啊,俺刚吃饱,得消消食,顿时安排俺出城与鞑子厮杀。那马世龙大惊,忙说道,现在天气已晚,且待明日再厮杀不迟。听得这厮恁的咶噪,俺不耐烦了,骂道,等个屁,俺不消消食,这早晨如何睡得着!休要多言,待俺自家一人去便是了,说罢,俺撇上马世龙这厮,喝令翻开城门,单枪匹马独闯敌营去也!”
祖大弼哈哈大笑,持续说道:“俺纵马来到鞑子营前,厉声痛骂,狗入的鞑子,认得你祖爷爷么,哪个有卵子的家伙,敢出来与你爷爷过个三百招!那些女真鞑子,被俺这一喝,竟吓呆住了,半晌方有人跑入营中向其主帅多尔衮陈述。那多尔衮不由得恼羞成怒,便立即派出其麾下号称女真第一懦夫的鳌拜出营前来与我厮杀。当下营外点起火把,一派透明,俺与鳌拜那厮,你来我往,好一通厮杀,连续战了一百多个回合,那鳌拜人马俱乏,便欲脱逃,俺大喝道:“你这贼厮那里去!且休逃,本日定要与你战个死活!”不料那鳌拜闻言,倒是逃奔愈疾。俺正欲纵马追逐,敌营处乱箭射来,阻俺进步,不得已,俺只得停战回城去了。唉,于今想来,逃了鳌拜那厮,倒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