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粗糙油腻的杉木矮桌上,正中摆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抓羊肉,两个粗瓷大碗并在一起,高朴双手托着一个庞大的黑陶酒瓮,右手一倾,淡黄色的水酒哗哗地倒满了两个大碗。
“干!”
本来,现在的广宁中屯所的最高长官,姓王,名道奇,乃是锦州本地的豪族出身,于客岁被提为辽东前锋营守备,被前锋营总兵祖大寿安排驻防在这广宁中屯所,从而成为这中屯所中最高批示官。
“你。。。。。。”
高朴叹了一声,抬高声音说道:“李啸你是刚从金州刚过来的,不知倒也不奇特。俺奉告你,我广宁中屯所的最高官长,乃是霸道奇王守备,此人重金贿通前锋总兵祖大寿,方谋得广宁中屯所驻守官之职,此事锦州军兵尽皆晓得,实为一大丑闻。”
仆人队长任光远意味深长地看了高朴一眼,从速跟着霸道奇一并分开。
“鄙人恭送守备大人。”高朴在他们身后安静地说道。
李啸吃了一惊,请高朴详细说下,高朴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以下之事。
李啸想了想,又问道:“中屯所现在招兵,但是为了出兵打击鞑子?”
高朴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到李啸正用心听自已说话的模样,他又长叹一声,把碗中剩酒一口饮尽,然后接着说道:“李啸,俺不怕奉告你,之前招兵时,另有些本地军户来投,到了现在,根基只要一些流民为了活命方入军伍。这些人,充充门面能够,真要兵戈,能济得甚用!可叹啊,我辽西重镇广宁中屯所,倒成了个叫花子收留地了。”
“兵在精不在多,若只是徒为对付检阅而招人参军,只会污了我中屯所哨骑队之名声,也愧对前年在大凌河之战中死去的一众夜不收弟兄。。。。。。总之,鄙人不做这沽名钓誉的鸟事!”高朴不为所动,冷冷回道。
高朴这番抢白,让霸道奇脸上顿时发热,他晓得,高朴这是在讽刺他为图快速扩兵而滥招职员,乃至营兵****,徒为看相,虽看起来人数划一,却不过是马粪大要光罢了。
任行远在一旁开口道:“守备大人,李啸既愿留于哨骑队中,以卑职看,倒也无妨。李啸在哨骑队呆上这一阵,也恰好熟谙军中端方,过段时候再选其为仆人,也无不成。”
李啸上前一步,半跪于地,拱手安静说道:“李啸拜见守备大人。”
“些须微技,岂敢承守备大人谬赞。”李啸一脸谦逊。
高朴这般熟络不见外的行动,让李啸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放松。在又与高朴喝了几碗后,李啸以一种不经意的口气问道:“把总,却不知此次中屯所招哨骑,要招多少人?”
李啸清楚地看到,高朴神采,突地一变,他放下酒碗,快速对李啸说道:“真他娘的说曹操,曹操到,是霸道奇来了,李啸你速随我前去参拜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