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朴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到李啸正用心听自已说话的模样,他又长叹一声,把碗中剩酒一口饮尽,然后接着说道:“李啸,俺不怕奉告你,之前招兵时,另有些本地军户来投,到了现在,根基只要一些流民为了活命方入军伍。这些人,充充门面能够,真要兵戈,能济得甚用!可叹啊,我辽西重镇广宁中屯所,倒成了个叫花子收留地了。”
“李啸,干了!”
“满上,满上,明天俺内心实在欢畅,必然要喝个痛快!”高朴笑着抹了把嘴边和胡子上的酒水。
王氏一族,乃是锦州本地大族,后辈多为富商豪绅,这王氏家属为确保家属在锦州本地权势不衰,便将很多后辈科举入仕,或参军投伍,以便永久稳固家属好处。
高朴说完,满脸恨恨之状,两只牛眼被酒精烧得通红,他一口将碗中水酒喝光,然后重重将粗瓷大碗砸在木桌上。
李啸俄然想起了甚么,问高朴道:“这中屯所的最高官长倒是谁?”
按说,象广宁中屯所如许的大型边镇军堡和计谋要地,普通皆要派一名游击驻守,或者起码要派个都司过来。但让谁也没推测的是,霸道奇却能通太重金贿赂总兵祖大寿,竟以守备之职被安排在这广宁中屯所,虽名义上是暂期间管,却毕竟成为了广宁中屯所的最高驻守官。
李啸赶紧点头:“鄙人确是不知。”
场面上,顿时一阵难堪的沉默。
霸道奇听完,又轻咳了两声,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任行远一眼,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先让李啸在哨骑队呆上一段时候吧。”
霸道奇心下极怒,他拼力压往内心的火气,缓缓说道:“高把总,本官只想提示你,莫要误了朝廷检阅大事,此番任务下来,怕你担代不起。”
霸道奇这句话说完,高朴顿时神采大变,那仆人队长任行远的脸上,倒是满脸的庞大之色。
“鄙人恭送守备大人。”高朴在他们身后安静地说道。
两人又连干三大碗后,方开端用手抓羊肉吃,高朴吃得鼓起,全无半点官样,他一手端碗喝酒,一边张嘴将沾满油腻的手指吮吸洁净,吮得滋滋有声。
高朴李啸二人举起酒碗,轻碰了一下,别离一仰脖,便将粗瓷大碗中的水酒一饮而尽。
“你。。。。。。”
李啸吃了一惊,请高朴详细说下,高朴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以下之事。
“卑职拜见守备大人。”高朴向霸道奇拱手致礼。
李啸与高朴正边喝边聊之时,忽听得门外一个尖细的声声响起:“高把总,如何不去考校夜不收哨骑,倒在这屋里吃酒吃得恁的欢愉。”
李啸上前一步,半跪于地,拱手安静说道:“李啸拜见守备大人。”
高朴哼了一声,又用手抓了一大块羊肉,口中猛嚼了一阵,用力咽下,然后说道:“可不是,俺传闻,这辽饷之数,向来就没发足过。不过李啸你放心,在全部辽西,我们这些哨骑夜不收,毕竟是大明官军之精锐,比浅显营兵,还是要好太多,粮饷虽也有拖欠,倒是迟上两三月便会补足。不幸那边那些大头营兵,半年多了,月钱一分未得,炊事也差,自已糊口尚是困难,更不消说扶养家小了。唉,这闹饷都不知闹了几次了,不幸那些肇事的家伙,被我等砍杀时,都不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