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应甲神情变幻，上前拿起看了一遍，神采顿时阴沉下来。

比及艾应甲入了督粮道临时衙门，在公房里见到了洪承畴。

“那追杀碎金镇巡检，火烧巡检衙门呢？”

听到这番话，洪承畴有些踌躇。

李毅嘲笑道：“艾家死活我并不在乎。我只晓得如果有人勇于我倒霉，那我定要让他支出代价。”

洪承畴神采这才松动几分。

天刚蒙蒙亮，艾应甲就赶到了米脂县负荆请罪。

艾应甲冷着脸，轻咳一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艾应甲被逼无法，只得服软道：“参政筹措粮草，援助剿贼。老朽并无大用，情愿捐募三万石粮食，交给督粮道衙门。”

“艾老能够看看。”

这是要结合各个衙门，一起绞杀艾家建功啊。

“李毅，你不要以为有洪承畴做背景，就对劲失色了。”

艾应甲握紧供词，不明白本身的二儿子为何如此胡涂，如何能说出真相供词？

只不过此事李毅已经禀报，洪承畴不会让艾应甲蒙混过关。

“访拿贼匪？何来的贼匪？”

“洪参政，老朽倚老卖老，竟慢待大人，罪该万死。”

洪承畴望着一脸严厉的艾应甲，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

洪承畴端坐着，不怒自威的问道。

艾应甲满头大汗，神情忐忑，喃喃道：“当时仆人不知真相，还觉得是贼匪。放火之事，只是去巡检司求援，误烧罢了。”

洪承畴神情轻松几分，走到桌前，将艾应甲扶起来，正色道：“现在贼寇四起，局势腐败，本官也不想再生乱子。艾公不会痛恨本官吧。”

艾应甲枯瘦的手掌抓住洪承畴的手臂，死死盯着他道：“我艾家虽不算甚么，可在陕北也有几分颜面。大人若想凑齐剩下的三十万石粮草，怕是离不开我艾家帮手。

艾应甲扔下供词，深吸一口气。

不过如果自家被定上谋逆的罪名，那可就是完了。

艾应甲想了想，点头承诺下来。

“瓷器就不消了，拿出五万石粮草吧。”

艾应甲又低头道：“老朽收藏汝窑御用瓷器一套，愿送给大人观赏。并运一万两银子去往大人故乡。”

艾应甲冷冷一笑。

这个案子，老朽给大人服软，只不过李毅戋戋乡野小子，艾家想要他的命，大人不会不承诺吧？”

洪承畴一身朝廷大员的严肃，义正严辞的道：“本官来米脂县之前，就听闻艾家二少爷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没想到艾家诗书传家，竟然也是倒置吵嘴，是非不分。既然艾公执迷不悟，本官就将此案文书上呈巡抚衙门以及刑部都察院，让他们派人调查，看一看是否如艾公所说。”

李毅拄着虎牙枪，一样冷冷的望着他。

洪承畴也不敢逼迫太过。

艾家几代进士，宦海同期同僚同亲，以及联婚师长，干系错综庞大。

艾应甲也明白洪承畴需求筹措粮草建功，然后升任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