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打量了这个少女一眼,长的挺拔气,并不像普通船娘那般肤色乌黑,五官也算精美,一把小巧的银梳斜插在发间,固然是一身宽松的粗布衣裳,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就感遭到身材的窈窕,离让人冷傲或许是差了些,不过倒是有一种江南女子的温婉灵秀之感,难怪能让张福这小子恋恋不忘呢。
“小老儿趁着这一会儿闲工夫,倒是钓了两尾鲜鱼,早晨叫二丫清算清算,熬上一锅鱼汤让公子您尝尝,那味道再是鲜美不过了,公子您先屋里坐会儿,安息安息。”
“那就有劳白叟家了。”颜安没有客气,和张福一起钻进了船屋。太阳渐渐西沉,橘黄色的余晖印在河面上,跟着水波泛动开来。颜安透过窗户看着船埠方向,这座夕照余晖下的扬州城带给了他太多太多的回想,家属的仇恨让他很茫然,他至今都不晓得导致他家破人亡的祸首祸首是谁?固然这些年吴敬斋也曾暗中刺探过,不过都是石沉大海。
他记得那天早晨,爹要考校他功课,因为白日贪玩,没有背书,还被打了手心,奶娘牵着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他刚走出版房不远,就闻声前院的喧华声,接着一个个身穿飞鱼服的人就呈现在了连接表里院的拱门之前,他们手上握的刀还向地上滴着血,廊上的烛光照在刀刃上,让那把刀更加显的妖艳起来。
城南的谢府,大门上的朱漆已经大片的剥落,门前杂草丛生,与四周喧闹的乱世气象格格不入,来往的行人也都潜认识的避开这个处所,绕道而行。十年的时候仿若还是没有能度尽这深宅大院里的三百四十六条冤魂。离谢府大门不远,有个茶水铺子,南来北往的脚夫船工都喜好来这里歇歇脚,端着粗瓷茶碗闲谈些张家长李家短,时不时的传出一阵大笑。茶水铺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白底紫纹锦袍,外罩透明丝织长衫的少年,却显得有些另类,他握着茶碗,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宅院入迷,对四周的喧闹声充耳不闻。
颜安被这一嗓子惊的回过神来,对着他的头就来了一下,“咋咋呼呼的干吗,这一口茶刚进嘴,你想呛死我啊?”这青衣小厮名叫张福,当年颜安被吴敬斋偷偷救下来以后,给他安排的一个小书童,吴敬斋怕这孩子遭到的打击太大,今后活在暗影里,找来个同龄的孩子陪着他读读书,说说话,趁便也能照顾照顾他的糊口起居,这些年来张福一向跟着颜安,名为主仆,实在跟亲哥俩也差未几。
“那边呢,少爷。”说着往前指了指。那是一艘木船,差未几一丈宽,船上有木板搭建简易船屋,一个少女正在船头生炉做饭,嘴上哼着乡间小曲儿,身边一个老船家坐在船舷上钓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