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羡鱼在舫内，听到踩踏船面之声，晓得兄长过来，面露笑意，轻声道了句：“多谢。”声音轻微，也不知君子有没有闻声。

君子状若未闻，饮茶而尽。

柳公说完，王列接着说：“君子之称，德为上，文采不显亦可。德行不恭，小人也，纵文采斐然，不堪此称也。”

王羡鱼一愣，倒是身侧桑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虽说桑果立马敛了神采，但已经引得王羡鱼笑开，只不过王羡鱼不敢出声，无声而笑憋的实在痛苦。

王列见君子奖饰，不悲不喜，回：“君子汲引。”

君子见冲弱而来，晓得本日王谢两家是想让小辈出来见世面，点头请坐。

君子嗯一声，说：“请小郎入舟一叙。”这话说的不大，外侧主子倒是立马朗声喊道：“仆人请王家郎君入舟一叙。”

君子方一坐下，有人声音朗朗，问君子：“曾有传言君子路过荒凉瘠薄之地，见百姓食不充饥、衣不蔽体，着财物予之。且落脚三月不足，广传儒学之道。”

此等传言在场世人皆是听过。闻言无人作声，等那人持续说下去。

君子未起家回礼，道：“流之与友同游，喜随性而为，柳公包涵。”

等喧声渐止，君子才出声：“不知王家大郎有何观点？”竟是点名问了长兄，王羡鱼余光见君子还是还是方才神采，不知怎的竟是看出顽意。

王列进门后一礼，对君子道：“多谢君子照拂阿鱼。”

音乐之声渐大，君子却心不在此，开口打断舫内听音之人：“流之有一事不明，请诸君子解答。”

王羡鱼未有不测之色，但外侧世人噪噪之音复兴。喧闹声中，舫舟迟缓划动，两舟有碰撞声时，门前主子再道：“郎君请。”

实汗颜矣！

舫内温馨，舫外倒是炸了锅。世人噪噪声起，有夸奖君子随性而为，有感喟君子罔顾贵贱。不一而论之语让王羡鱼这艘舫舟更加温馨。

舫内被聘请出去的其他三人闻言一齐看向柳公，大儒为长，请大儒先说为礼。柳公也未推让，答：“非也！圣贤育人，先教德行，德不恭，不为君子。”

闻言，君子面色稳定，回：“悦之！”我欢畅！

闻言，君子朗声一笑，道：“列小郎，吾知己也。”这已是君子第二次说王列是他知己的话了。王羡鱼与有荣焉，面上涓滴不做讳饰。

王列回声，王羡鱼垂首上前，取君子身前墨琴，舫内仅君子身侧有一席之地，王羡鱼恭敬端坐，挥手操琴。舫内琴音起，不时，其他舟舫有人和音而上。

君子方才清楚是对这题目不感兴趣才随便一答，倒是没想到外侧世人竟能了解出这么多意义。听到的话越多，王羡鱼与婢子越是一本端庄端坐，舫内的确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