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羡鱼心有不悦,又不幸亏阿母面前怒斥让阿母糟心,便寻了借口道:“阿母,我去前面看看。”虞氏心焦不已,听罢王羡鱼之言也要与王羡鱼一同前去前面看个究竟。王羡鱼点头称好,携着阿母一同向外走去。
王羡鱼搀扶着虞氏,发觉虞氏此时微微颤栗,不由眼眶一热,哽咽着安慰道:“阿母,这是功德!”虞氏内心晓得,但是身子不由节制又有甚么体例?
二人方一出厅屋,有主子惶惑而来,扑伏在母女二人面前道:“将军归府了,被人抬着正向这边急行而来。”
“请周先生等人去书房一聚,不必多言,等兄长返来再说。”周先生等人是将军府的门客,阿父交战在外时他们必然有一人随行,跟着主公出世入死,也算是这将军府慌乱之际能出主张之人。
虞氏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王羡鱼哽咽着的惶惑之态让虞氏复苏过来,现在不是悲惧的时候!尚且不知郎君如何,本身不能倒下。王羡鱼见阿母神采垂垂刚毅,心中一松,眼泪便真的落了下来。
婢子们仓促而出,厅屋以内便只余母女二人。王羡鱼见阿母之态惨白,忍着胸中翻滚跪坐在阿母身前这才哽咽道:“阿母,阿鱼心中惧极。”
这些婢子们向来以木柳、桑果二人马首是瞻,现在那二人不在,这些婢子们一时竟只剩呆呆之态。思及此处,王羡鱼不由得又皱了眉头。内宅大妇驯良,后院又一派平和,奴婢们不经事,昏昏度日也无人说教,现在真有事产生,却不堪之态毕露……实是糟心。
世人一齐倒吸一口气,虞氏则是直接哽咽出声。王羡鱼此时也是吓得不轻,倒是没忘搀扶阿母出去,不让她再看那狰狞的伤口。
王羡鱼一个接一个号令脱口而出,围在母女二人身边的婢子们大气不敢出。王羡鱼说罢见世人立着不动,眉头一皱,冷声斥道:“还不去办?”
“兄长,阿父如何?”方才兄长虽是说了那样的话,但是阿父身上的伤口倒是实实在在的,王羡鱼自是要问清楚。
王老先生走后不久,太医令姗姗而来,诊断的成果也是如出一辙,写下药方后未多留便仓促而出,看他那般似是急着去回话。
母女二人听罢,那里还顾得上旁的,吃紧向前迎去。方一走到中院,便看到阿父王恒昏倒不醒,正被王律抱着向这边走来。他身后跟着王列与桑果,家人相见,连话也来不及说,又是吃紧向屋内走去。
王羡鱼陪着阿母在外站了好久,等平复好表情才往寝屋走去。内里王老先生正替阿父清理伤口,浓厚的血腥味让虞氏神采又是一白。虞氏摇摇欲坠之姿与王羡鱼通红的眼眶让在场的婢子们更加不安,连呼吸都带着谨慎谨慎。
老先生说话不入耳一事王羡鱼已是习觉得常,获得答案,母女二人又是一阵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