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伸手扶起王羡鱼。面带柔色,道:“阿鱼,如此存亡存亡之际,阿母倒是不能不顾大义。天子虽是待我狠心。但到底他养我育我,我不能见他被后代诟病!”
虞氏见女儿伏在本身膝头,面上又喜又哀,忍不住伸手去抚女儿的长发,柔声道:“这些年来委曲阿鱼了。”说着不敷似的,贪婪的一遍一遍抚着,慈爱的看着女儿。
虞氏此时也反应过来,见女儿小巧,既欣喜又哭笑不得。
虞氏点头,目露果断:“吾孩儿无过,却要枉遭监狱之灾。吾郎君重伤在身,现在竟要去疆场杀敌!吾倒要去一问天子,当真薄情寡性乎?”说到最后,虞氏仿佛又是泪眼涟涟。
王羡鱼站着未动,与她携肩的虞氏一样未动。二人都是面露担忧的看向王恒,王恒似是有所感,安抚一笑,道:“无碍,你们去罢!”
“阿母养我育我,阿鱼无觉得报。”顿了顿,王羡鱼又道:“天子薄情,阿母尚且晓得报恩。阿母待阿鱼如亲生,阿鱼又如何看着阿母单身一人去闯虎穴?”说着似是决计已定,叮咛婢子:“桑果,为我着裳。”桑果性子干脆,见娇娘叮咛,二话没说便躬身去取衣裳。
反应过来,王羡鱼粲然一笑,回身去看虞氏。虞氏面上轻松很多,见女儿看过来,点头以对,生出慈蔼之色。
“起来罢!为父此去不知何时才气返来……”说着似是遗憾道:“只怕返来时,阿鱼已是人妇。不能送阿鱼出嫁,为父一憾矣。”
对峙间,君子与王恒二人从外而进,见母女二人如此,生出古怪。君子不好开口,王恒倒是问:“你们这是做甚么?”
王羡鱼与木柳二人皆是一愣,王羡鱼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握住阿母冰冷的双手,柔声问:“阿母但是要入宫?”
王羡鱼只做不知此时氛围,柔声道:“阿母与女儿此去不知好久,还是先将阿父的行囊备下吧。”说着叮咛木柳,道:“备去吧!”木柳晓得王羡鱼心机,闻此言躬身道诺,回身去清算家主的行囊。
王羡鱼声音落下,虞氏也终究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回绝,态度倔强道:“不可!”
母女四目订交,皆是哑忍着哀痛。立在一侧的木柳与桑果二人见状扭过甚去不忍再看。
王羡鱼这一出让一旁的君子失声而笑。王恒也是面色古怪,到底没忍住也跟着君子笑出来。一旁的虞氏也感觉好笑,但更多的倒是哭笑不得。
虞氏这话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拜别之词,王羡鱼急怒之上面上惨白。可越急越乱。恍忽之下竟是找不到说辞,急的不成自抑哭出声,六神无主地哽咽:“阿母心善。便当不幸不幸女儿行么?若这诺大的将军府只余女儿一人,女儿如何是好?”
君子才调罕见,王羡鱼此举虽是冒昧,但拳拳之心可昭,是以倒是无人生出恶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