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闭着眼睛的卞玉京展开眼睛道：“我约了明月，寒星两位姐姐去蓝田市上，你们去不去。”

我本年三十有三，见过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情痴见过，怨女见过，两情相悦到寻死觅活的见过，忘恩负义到抱着宝盒沉江的也见过。

要说男人，我蓝田县尊当为世上第一等！

说真的，这家国天下，与我们几个娼妇何干？”

整整一个早晨，寇白门出场六次，只是清歌，或者曼舞，或者弹筝，或者接过坐在最前边的儒生创作的新词……没有赤色罗裙翻酒污的狼狈，更没有五陵幼年争缠头的热诚。

我家县尊漂亮幼年，又博学多才，有诸葛之智，又有周郎之风采，批示俶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坐关中虎视天下，一声令下，天下豪杰无不战战兢兢，

“这如何能够？”寇白门惊叫了起来。

明月楼女管事呵呵笑道：“看把你们吓得，实在呢，如果被我家县尊归入后宫反倒是你们这些人的福分。

当年更是百骑出关，在荒漠上与蒙古鞑子作战，杀的蒙古鞑子血流成河，又新建了蓝田城，威胁建奴不敢等闲从张家口入关。

“女人们，女人们，干的好啊，干的好啊，歌好，曲子好，舞美，人更美，今晚还要好好表示啊，你们的歌舞已经倾倒了玉山的老山长，他聘请女人们十天掉队入荷花池呢……

顾横波笑道：“自从我们从潼关进入关中，我就看来了，必然会事发。”

“我这就去跟董小宛，卞玉京说一声。”

你们的事情我多少都传闻过，你以为能庇护你的甚么朱国弼，在我蓝田只是士子们臧否天下人物中的笑料罢了。

事情成不成，我们姐妹的了局将惨不堪言，他们呢，不过是写一出折子戏，吟诵两首不值钱的诗文，再掉几滴用姜末熏出来的眼泪，事情就结束了。”

磨坊里两端驴子落拓地在门口吃着豆渣，屋子里有四个赤裸着上身披头披发的男人在吃力的推磨。

我们都是甚么啊，天生就是要被男人看的，你们不去，我走了。”

钱极少取出酒壶喝了一口酒，对门外的一个壮汉道：“把这四头大牲口牵去牛棚，用点精饲料喂饱了，明天还要磨麦子呢。”

寇白门道：“那该如何办呢？”

寇白门道：“万一事发？”

另有你们，别觉得你们那些才子情郎现在跟你们两情相悦的，比及灾害到来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将女人推在前边帮他们挡箭的肮脏鬼？

寇白门嘲笑道：“我们这些人也能逛街？”

卞玉京道：“听明月跟寒星两位姐姐说，她们常日里沉闷了，就会出门去大肆采买一番，也向来没有恶人来胶葛她们，最多多看两眼罢了。

年父老侧耳聆听，击节赞叹，幼年者目光炽热，沉沦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