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承认是我的父亲吗?真可贵呀!驸马爷抱怨我娘对我的教养不好吗?莫非驸马爷没传闻过‘子不肖,父之过’吗?驸马爷也敢批评别人不孝?你对祖父母生不养、死不葬,他们抱病、毕命,都是我娘奉养筹划。你怕落空繁华繁华,不认父母,连他们的牌位都摔碎了,这就是你的孝敬?”
沈承荣甩起衣袖,“哼,休书不写也罢,本宫跟汪氏无婚书,本不算伉俪。”
宿世,沈妍传闻过七出三不去,详细有哪些条目,她不清楚。穿越而来,体味到汪仪凤母子的处境,她特地找了七出三不去的内容,公然派上了用处。
在场的人都被沈妍的气势镇住了,她言明这些都是听她外祖父说的,世人就不敷为奇了。汪孝贤是两榜进士,有学问、有风骨,言辞一贯直白深切。
“父皇是天下之主,赦免一小我还不轻易吗?若父皇和皇姐都不究查,沈驸马确切无罪。只不幸汪氏母子,不远几千里上京寻亲,先是不被承认,后又被指以为主子的老婆后代,直到现在,证据确实,沈驸马也没明白承认。”
“王爷不必自责,可贵王爷能在百忙当中抽时候来旁听审案,又为我们母子说了很多公道话,王爷大恩,民女没齿难忘。”沈妍给御亲王行了礼,又说:“我们母子上京寻亲是被逼无法,到顺天府告状也是走投无路,只想讨个公道。我们的父亲、我娘的丈夫能被公主看中,也是我们的幸运。只要驸马爷承认我们的身份,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也是识大抵的人,不会叨扰驸马爷的繁华。”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跟御亲王唱起反调,“本宫不究查驸马骗婚之罪,父皇也不会以为驸马骗娶本宫是欺君之罪,敢问御亲王,驸马何罪之有?”
“公主只说不究查你骗娶公主、欺君罔上的罪恶,除了于国有罪,你莫非没有别的罪恶吗?”项怀平语气严肃,问:“沈驸马,你到底认不认汪氏母子?”
“你……”沈承荣转向慧宁公主,要求道:“公主,求你为臣……”
“沈驸马,你可知罪?”项怀平又一次发问。
“你……你为人后代,顶撞父亲、出言不逊,实为不孝,这就是你娘对你的教养吗?看来本宫真该好好经验你了。”沈承荣摆出了长辈的架式。
“我娘是你想休就能休的吗?你身份高贵就能不讲礼法吗?”沈妍叉着腰跳到沈承荣面前,扯开嗓子吼呵:“听我外祖父说男女消弭伉俪干系要讲七出三不去,七出中我娘犯了哪一条?三不去我娘倒占了两条,与更三年丧不去,前贫贱后繁华不去,驸马爷也是读圣贤书的人,不会不晓得吧?”
“你为甚么跟我娘没婚书?是不是也想让我说出来呀?”沈妍不依不饶。
在场的人都一声不吭,连慧宁公主都在很专注地听沈妍和沈承荣的对话。熟谙汪孝贤的人都暗自赞叹沈妍有其外祖的风采,对这个小女人多了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