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差笑一笑收了:“俞夫人可安好?她是有甚么要问小的吗?”
这个胡涂脑袋,张大姐心道。
俞夫人笑一笑,说:“不是甚么大事,传闻齐王去了你们那儿?”
“他当然这么说的,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新来的王,恐怕对我们这些旧当差的也是用不惯看不惯。布政司的那位都担忧他的乌纱帽不保,更何况我们地下这些人。俞大人,我们县太爷看出来了,眼下只要我们这些旧人同系一心,不管谁落了难都相互帮衬,他如果夺职一个,我们就请辞十个,他如果夺职十个,我们就请辞一百,到时候全登州的官儿都被他罢了,他一小我能措置这些差事么?要不是上面的人给他办着差,他连一个村的赋税都收不上来。”
信差越说越冲动,冷不丁碰上俞大人冷冷的眼神,赶紧止住了口,道:“俞大人以为这么不当吗?”
俞老爷不置可否,这些背后说人好话的,被人抓到把柄可不太好。
两人出了登州府衙,分坐了两架简便的小轿,去了俞府。
“你们可知这么做,跟行刺没有甚么辨别?”
“不是我们出的鬼主张,是这位王爷本身痴顽,我都给您说了,他不顾上面人的劝止,非要在城墙下劝止暴民,他这么混闹,今后如果坐了政我们还不得每天跟着提心吊胆啊,县太爷干脆派了些人,筹算在城墙上煽点风扑灭烧。”
“你们县太爷是这么说的?”
“小的也忘了。”信差俄然想起来他曾听人说,俞阡的几个女儿也参与了齐王选妃,心下便了然了,俞夫人定然是怕被别人抢了先,以是这女郎还是不细说为好。
信差俄然面带几分对劲的笑,道:“大人,恐怕这齐王得不到这登州天下了。”
“夫人,人给您带来了。”
信差只好出了门。
“你还是归去吧,他可不是普通的王爷,叫你们县太爷好好共同着。另有,下次不要在我这儿胡说八道。”他这么一说,倒像是个道貌岸然的知府了。
俞大民气里是很有高兴的,难能宝贵这些上面的人在关头时候想着他,但他大要上还是得“秉公忘我”,他渐渐说:“你们莫非是要造反吗?”
俞大人道:“你们得有些分寸,晓得甚么话不能说,甚么事不能做。你从速归去吧,尽量赶在暴民到达栖霞之前把他劝下来。”他叹了口气,摆摆手,表示信差出去。
俞大人把桌子上的茶杯敲了敲,叫他说话流血分寸:“暴民之乱,环境尚未查明,你这么胡说八道,谨慎被人捉了去大牢。”
说了七七八八以后,那信差又俄然语气一转:“俞大人,部属说句分歧适的,兵临城下知己,齐王让县城撤了防务,他这么搞,也就是逞个匹夫之勇,连我们这些办事的也跟着遭罪。那些暴民但是不长眼的,他们感觉是我们当官的拿了他们的地盘,就非要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你说,人家正发着怒呢,杀的眼都红了,他倒好一个统管十三州的王爷,恰好给人喂了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