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堂自知如此扣问也问不出以是然来，心中一阵微微的放松。他朝沈氏递了个眼色，沈氏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桑榆，接下来先让春水到清莲园的小厨房来做事。倘若春水想起甚么来了，就速速禀报于我。”

沈氏将青瓷小碗悄悄放在八仙桌上，盯着跪在地上的桑椹，心中几次思虑桑椹的话语，过了半响，这才又问道：“那刷洗药罐子之事，但是你本身亲身做的？”

秦明月听到沈氏说要惩罚下一心一意照顾她，乃至不吝以折寿调换她安然的于妈妈和桑椹。她怎能不管不顾呢？如果少了她们二人忠心肠守在她身边，无异于折了她的羽翼。她定要护了她们全面。

秦明丽心中万分惊惧！那日，她去伙房前，特地乔装打扮成一个丫环，且让贴身丫环桑叶借端引开了春水。她觉得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竟然没有想到被春水这小丫头撞到了。不幸中的万幸是，春水明天没有供出她来，估摸着她并没有完整的掌控指认她。

桑椹仿佛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她惊得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颤声道：“太太，那日奴婢和于妈妈恐怕蜜斯会做傻事，于妈妈不时候刻都守在蜜斯身边。奴婢亲身熬夏枯草。那农药罐子是让伙房的春水去筹办的。”

茶盏碎裂的刹时，滚烫的茶水溅得春水浑身都是。春水一个十二三岁的粗活丫头，自来到秦家，一向在伙房里做活儿，那里见过此等架式。她还未张嘴，眼泪鼻涕就哗啦啦地流了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太，太…太，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呀。奴婢，奴婢，真的是按桑椹姐姐的叮嘱，里里外外埠把罐子刷了不下十遍的！”

沈氏好似也从春水那一顿的身形中，看出了端倪，目光掠过秦伯堂，如有所思地打量着秦明丽。

秦伯堂面上和颜悦色，缓声地问春水：“春水，你要洗脱怀疑的话，你回想一下那几日伙房里可有谁去过？可有谁动过阿谁罐子或那把刷子？”

桑椹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缓缓道来，“太太，蜜斯当日叮嘱奴婢熬一小碗夏枯草，并让奴婢寻了一个农药罐子。奴婢恐怕装过农药的罐子会对蜜斯身材倒霉，奴婢叮嘱人千万把罐子刷洁净。然后才亲身将那小碗夏枯草的药汤倒入罐子。但是，但是，蜜斯，刚喝了两口，就倒地不起，呕吐不止。太太，奴婢给蜜斯筹办的真的只是夏枯草。阿谁小碗还一向保存在奴婢身边。”

秦明丽回声“是”，不敢对上沈氏峻厉的目光，低垂下了头，心中对秦明月的恨又多增了一分。她好恨好悔怨！当初这么好的机会白白奉上门来了，却硬是给她那“心慈手软”的表哥给华侈了。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烦恼，心不甘情不肯地退到了一旁，正巧重重地踩在了焦俊磊的脚上。焦俊磊一阵吃痛，两道浓眉略略拧紧，却不敢侧头责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