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拖一阵子,等士子们沉着下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转机,可现在被梁萧这么一搞,士子们算是沉着不下来了。
周师爷脚下一个拌蒜,好悬没摔着,他转头看了眼刘同寿,见小羽士脸上似笑非笑,眼神中似有深意,贰心中不由暗叹,店主的策画毕竟还是被看破了,这小羽士确切不愧仙师之名啊。
刘同寿朗声道:“各位,贫道本就是为了八县百姓,向崔明府请愿而来,与各位的福缘,实在也不无关联。贫道在东山紫阳观清修,随时恭候天下故意之人,何必急在一时呢?如果不然,各位也可在此稍候,贫道去去就来。”
可刘同寿并不这么想,他底子不知伸谢敏行是哪瓣蒜,将来有甚么职位或成绩,他只晓得,谢家的子孙多着呢。倒了一个谢二,还会有谢大、谢三站出来,不从根底上颠覆他们的话,那就等着接连不竭的抨击吧。
“扯淡!”中间又有人插了一句,语气非常忿忿不平,“崔大人八成是想求卦问卜,以便他升官发财呢,跟天灾又有甚么联络?你们也不想想,如果公事的话,他会派周师爷出来么?随便找小我不就结了?”
幕僚的感化各有分歧,有被当作初级参谋供着的智囊,也有被当作秘书使唤的打杂的,周师爷就属于后者。以是,他呈现在大众面前的概率远远高过他的店主,在场之人熟谙他的不在少数,这时纷繁惊呼出声。
“是周师爷!”
“崔大人也要拜见小仙师?这又是为何?他不是已经有了功名吗?”
而对抗谢家最好的体例,不是依托官方力量,而是尽快上达天听,借助天子的力量处理题目,以是才有了他的府城之行。
捂盖子这类活动,并不是后代官员发明的。报喜不报忧,大事报小事,小事不上报,起码在嘉靖朝很风行,因为当明天子是个好面子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期近位之初,就搞出大礼节那场风波了。
当然,这权力只是书面上的,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冒这个大不讳来搞事。但所谓法不责众,如果有人领头,其别人跟进就没甚么压力了,现在这个领头的又是这么一个角色,等动静传开后,以这位的号令力,没准全部浙江都会闹起来。
“蠢材,小仙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晓三千载,后知五百年,你觉得他只会帮人取功名?嘿,远的且不说,上个月的那场水患你总该晓得吧,那就是……”
“提及来,周师爷你也还只是个秀才吧?莫非也是动了心,筹算重新科举?你故意长进无妨,可总不能断了大师的但愿吧?”
见周师爷脸上已尽是奉迎求恳的神情,刘同寿也不觉得过,他再次抬起了手,随即,吵嚷声戛但是止。将这景象看在眼里,周师爷的眼皮子又是一阵猛跳,这声望也太高了点吧?别说知府大人,就算布政司那几位大人,恐怕也一定有这本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