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县摇点头，“先前我在杭州时，李大人、熊大人对道长您都看重得很，而王大人和谢阁老，谢侍郎都无厚交，应当不至为谢家火中取栗。到底是如何回事，一时却也难以说清，摆布谨慎无大错，以我之见，道长如果求稳，将其推却了也无不成。”

现现在，佛教固然远不如前朝昌隆，但水陆大会却保存了下来。在灾荒，或者战役以后，都有人筹措着办道场，也算是个慰灵会的意义。

“提示倒说不上，只不过，布政司衙门此番行事，雷厉流行处，远胜以往。我有一同窗在布政司衙门任职，以他信中所说，此议来的极其俄然，从动议到决定，不过用了短短两个时候罢了，此中的味道，大不平常啊。”

迩来一段时候，从外县乃至外府的迁籍文书在他的案头堆成了山，随之而来的，是同僚们的鄙夷和冷眼。作为处所父母官，谁也不肯意治下的百姓外迁，何况外迁的还都是士子和富户呢。

“这水陆之名，始见于宋遵式的《施食正名》，谓系：取诸仙致食于流水，鬼致食于净地，本就是佛家的说法。首倡者是梁朝武帝，初时主诵经忏悔，在唐朝与密宗无遮大宴相连络，渐重声色……现在已经成为定规，专为普渡慰灵而设。”

“咦？刘道长您竟然不晓得？”冯知县瞪着眼，很诧异的模样。

“刘道长，说演出仿佛有些不当，应当说是演法才更加安妥。”

在那场水患中，内里各府县多有职员伤亡，而上虞只是减产罢了，百姓当然受惠，作为知县，冯维世受益更多。贰心知这统统都因刘同寿而来，是以对小羽士也非常阿谀，大有老丈人看半子，越看越爱的感受。

听话听音，刘同寿眉毛一挑，反问道：“冯大人仿佛有事要提示贫道？”

“天下间卧虎藏龙，高人辈出，刘道长，您道法虽高，但是，面对如此多的敌手，难保没有个万一。您的名头名誉摆在这里，只消表示的略微不那么出彩，就有遭人诟病的风险，您又何必来哉呢？”

之前小羽士去了趟府城，返来就搞出了个年旦评，颤动一时，现在的东山镇繁华的跟县城都差未几了，如果再让他去趟杭州……不说其他，单说梁萧落第阿谁典故的影响，就充足他形成颤动了，水陆大会上，他在秀点短长的神通出来，天晓得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这么说来，这大会上是要演出的了？”

“非也，非也。”冯知县捻着长须，呵呵笑道：“想是佛道殊途，刘道长何尝留意过此等末节吧？无妨，且让老夫替道长讲解一二。”

这场水陆大会来得太快，他一时也来不及沉思，但明智奉告他，只要有一线但愿，就好还是不要让刘同寿出门乱跑的好。

那天以后，又过了三天，县衙就把请柬送过来了，并且送信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冯维世亲身到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