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恰好,背面传来的动静过于戏剧化,不但东厂的刘公公失势,他这半子竟然被人恭送着出来的。这里头有甚么玄机,温正不晓得,却晓得这半子既是个能兴风作浪,又是长袖善舞的人物。
这千户倒是拍着胸脯道:“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甚么?你到了内东城来,到了某家的地头,这顿酒自该我来请,权当是给诸位烟花胡同百户所的弟兄拂尘洗尘,来,上酒,上酒。”
再接着更多的校尉、帮闲拥簇着柳乘风出去,这么多人,桌椅不敷,那掌柜只能叫伴计去隔壁借一些,幸亏这些校尉也不计算,只是拍着桌子叫酒叫菜。
说罢,这千户大风雅方地坐下,用心抬高声音道:“本日柳百户闹得可真大,不但是东厂震惊,实在我们各千户所的千户另有南镇府司、经历司的诸位筹议一个多时候,牟批示使还筹办着东厂如果敢行凶,便带着人去索人呢。谁晓得……哈哈,柳百户不但热诚东厂一番,还能满身而退,卫所高低大受鼓励,批示使大人更是夸你有本领,有担负,哈哈……”
柳乘风对卫所这边的反应猜想得没有错,这一闹,东厂当然是颜面大失,但是卫所这边倒是士气如虹,如果保不住柳乘风,就等因而这脸儿被人打了归去,牟斌那边,当然不会坐视。
小厅里,只剩下了温正和柳乘风,温正叹了口气,又是看了柳乘风一眼,这温恰是武人,此前对柳乘风这类酸秀才没多大的好感,总以为他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陈腐刻薄之人。只是未曾想到这半子实在太会来事,真真是吓得人胆儿都要颤三颤,就比如本日的事,一开端听到动静,温正在南镇府司那边脸都给吓白了。冲撞东厂,这是甚么人都能做的吗?虽说东厂大不如前了,却也并不代表谁都能欺上门去的。
柳乘风一一答了,瞥了一眼中间的温晨光,温晨光正拿着丝巾儿擦拭唇边的汤渍,莞尔笑着看着本身。至于温晨若,倒是低垂着头,想必方秀士刮斥了一顿,耸拉着头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温正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如何?去喝酒了?喝酒伤身,今后还是少喝一些。不过老夫本日有个动静要先和你透通风,这几日诸藩王应诏入京,这是皇上亲身下的圣旨,就是想让藩王宗亲们聚一聚,叙一叙同宗之情,以是这几日在卫所不要再肇事了,闹出去了,朝廷的脸面欠都雅。”
“若真的出了事,只怕你们这些人跑得比谁都快,还要人?的确就是笑话。”柳乘风内心很阴暗地想着,倒是暴露笑容,道:“这倒是让大师操心了。”
温正一脸严肃,看着柳乘风,却没有说话。
柳乘风被人众星捧月地坐在一个临窗面东的位置,王司吏和陈泓宇都陪鄙人座作陪,其他人也管不过来,只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