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着走着,巍峨的国子监已经呈现在柳乘风的视线。高大的修建一栋接着一栋,门口耸峙着大型琉璃坊牌坊,牌坊上写着‘学海节观’四字,牌坊以后是一座方型重檐攒尖顶殿宇。四周开门,设台阶六级。殿宇四周环抱著长廊,四周架设精美的小桥高出水池使殿宇与院落相通,精彩到了顶点,也大气到了极致。
老霍仍然暴露嘲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真报上去,批示使大人就头疼了,这些读书人都是我们大明的宝贝,天晓得将来这些人内里会有几个点了翰林做庶吉人,会有几个入阁拜相的?我们本日编排他们,将来人家要清算你一个小略坐探,还不是跟捏死一个蚂蚁那般轻易?”
柳乘风淡淡一笑,对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太多的牢骚,就当本身重新回到了门生期间便是。
柳乘风不由道:“甚么亲戚?”
这时候,凌晨的薄雾已经散了,内西城这边逐步热烈起来,沿街的货郎小贩纷繁出来,大声叫卖,柳乘风和老霍走在街上,身上的飞鱼服和锦春刀倒是惹人谛视,不过很快,等这些人看到了老霍,脸上的惊骇便一下子消逝不见。
谁知老霍一边走,一边持续道:“就比如这一次,千户大人让柳兄弟去国子监,嘿嘿……”老霍的脸上,闪暴露一丝不得志的低头沮丧,持续道:“柳兄弟的苦头才刚开端呢。”
柳乘风明白了,本来本身比在大漠、辽东、高丽里做卧底还惨。
柳乘风听了老霍的话,想起方才在卫所里千户及同僚对他的古怪态度,不由明白了,内心大是汗颜,本来第一天来上班,就获咎了本身的顶头下属,难怪阿谁千户大人对本身爱理不睬。
人有三六九等,锦衣卫也是如此,这锦衣卫中,上上等的,便是在皇宫中站桩的大汉将军。这些人饷银丰富,偶尔与天子走得近,一不谨慎,就说不准飞黄腾达了。再次一等的,就是平常上街巡查的校尉,这些人常常在京师中是地头蛇,欺诈讹诈、油水丰富,走在街面上可谓威风八面,便是顺天府多少也要给他们一点面子。
老霍见柳乘风神采黯然,便拍拍他的肩,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吸了吸鼻涕,语重心长隧道:“柳兄弟,你我也算是有缘了,共繁华是盼望不上,不过将来共磨难是必定的。戏文里不是说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多数还能赶上。”
柳乘风听了他的安抚,本身也安抚本身:“柳乘风啊柳乘风,你他娘的甚么惨事没有碰到过?好端端的一个大夫,穿越到了这里,这世上另有更惨的事吗?他娘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莫非比刀山火海还可骇?”
当然,另有比他们更加惨的,老霍说到这里,不由苦笑着指了指本身的鼻子,道:“就是你我这类在国子监中坐堂的坐探。老兄,你是不晓得,这国子监分歧其他衙门,其他衙门里,人家多少对我们锦衣校尉还畏敬一些,但是国子监的监生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有的是贵爵的世子,最差的也有个功名,再者说了,这些人读了书,最瞧不起的就是我们锦衣卫,以是我们进了里头,不但没有油水,还到处遭人白眼,你还不能对他们生机,不然如果让御史们晓得,说我们欺负读书人,就算陛下不定罪,内阁那边也要我们吃点苦头不成。当今皇上最是倚重内阁,连我们批示使大人见了诸位阁臣都是前倨后恭,这些个清朱紫随便放出一句话来,你我都要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