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悄悄颤抖：“别急，我另有一条命，我还能赌！”

蓦的，只听一人说道：“二位本来在这儿，鄙人找你们半天了。”沈鉴见来者戴着面具，但声音却颇熟，随即觉悟道：“你是带我们出去的人？”

“比如呢？”沈鉴问道。

要晓得，当时中等人家辛苦一年的支出不过十几两罢了。

沈鉴沉吟半晌道：“讲吧。”婢女道：“是。我们家赌场从最常见的掷骰子、百家乐到斗鸡、斗狗，乃至外洋的焚柴刺血等赌法应有尽有，您能够肆意挑选。”

何文斌一动不动，眼睛变得浑浊板滞，那一点庄严的光芒已然消逝殆尽。

骰筒俄然通的扣在桌上，翻开一看，三粒骰子加起来只要六点。农户唱道：“六点，吃大赔小！”铁牛转刹时便赢了一百两。

沈鉴道：“我们来就是为了玩大的。但是这些掷骰子之类的赌法太俗，以是迟迟没有下注。你有甚么说法？”

两人傲视半晌，却并未急于入局。沈鉴重视到这里下注公然大得吓人，比方麻将，起底就要一两纹银。如果如许打上一晚，几百两银子能够随随便便就输掉了。

农户稍一思忖，道：“何先生当年以解元入试，天然写得一手好文章。中间即便不仕进，凭这门本领也可一辈子衣食无忧。您本年四十有六，算您还能再写上二十年，每年赚二十两纹银，这双手代价四百两银子。不但如此，当年乡试时的亚元现在也在宦海，常因您夺了他的第一名而挟恨在心。这双手如果卖给他，代价还能翻一倍。是以本店对您这双手的估价是纹银八百两，您要赌吗？”

四名婢女站在两人劈面，俱是姿容姣好的美人。为首的婢女说道：“高朋台端光临，贱妾深感幸运。在进入赌场之前，要给二位先容下端方吗？”

他看了看四周，把手拢在嘴边低声道：“普通赌场都是骰筒落定后下注，他们倒是先下注再摇骰子。这么一来只要农户手上略微有点工夫就能决定谁输谁赢。我之以是能连胜三局，是他们给我下套，想引我下大注。嘿嘿，不过可惜呀，爷爷我在虎帐里打赌时，他们还穿开裆裤呢！”

沈鉴这才发觉四周寒气森森，实在不像夏季。婢女道：“请二位披好，谨慎着凉。”罢说四人走到火线一拉大门的把手，一股冷风轰的吹出去。

包含沈鉴在内，旁人都觉得他会大肆道贺，却不料他狠狠啐了一口道：“他娘的，押少了，再来！”

沈鉴问道：“赌注呢，有限定吗？”婢女摇点头：“没有。”随即弥补道：“您想赌多大就赌多大，想赌甚么就赌甚么。”沈鉴一愣：“甚么意义？”婢女解释道：“在我们家，赌注不但限于财帛，别的东西也能够。”

那姓何之人的面孔扭得像块破抹布，最后一拍桌子道：“我何文斌是堂堂山东布政副使，这官位总能够拿来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