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哈哈一笑：“我随便说说。他们忙着盯百官的梢，哪有工夫理你？”目睹街上尘凡滚滚，不由又轻声叹道：“行路难，行路难。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便换另一条尝尝吧。”

即便只调用一到两成，也足以豢养一只百余人的军队了。落款处署着李茂源的名字，两笔钱是他以兵部左侍郎的身份直接调用的，是以并未颠末清吏司。除非能到千里外的边防或马场一一核验，不然钱的去处底子无从谈起。

“五城兵马司、巡城御史都派了人，这是第三波了。”赵铁牛悻悻答道“真把我们当犯人了！”

赵铁牛闻听此言低头不语，面带喜色。沈鉴诘问：“到底如何了？”

沈鉴望着一世人的背影问道：“另有谁来过？”

胡姬咬着牙道：“当然算。只要能抓住凶手，我情愿支出任何代价！”

沈鉴低头看了看纸花，皱眉道：“胡女人，我不懂你们普什图人的端方。可这些红花的色彩实在太艳了些，显得不大持重。如果能够的话，等我去内里买些白花来，我们一同祭拜小余。”

把统统推到死人身上，还真是便利。

胡姬轻声道：“谢沈爷……”

官差们本是欺软怕硬之人，不由得今后退了两步。此中一个较为老成的人站出来道：“这位爷，我等小吏不过在衙门混口饭吃。之前的确有人瞥见凶犯跑进馆驿了，这也是上命难违。是以还烦请您通融一二，哪怕就瞧上一眼也成啊！”

沈鉴问道：“这如何回事？”

沈鉴亮出虎头牌对世人道：“认得这个吗？现在馆驿被征用了，相称于一级衙门。你们不要胶葛不清，快散了吧。”

为首一人嚷嚷道：“奉告你，我们奉的但是顺天府的号令，如果再不让开可要按窝藏凶犯给你论罪了！”

说到这儿，沈鉴俄然感到一道闪电重新顶劈入，照得通体透亮。刚好这时赵铁牛也走过来讲道：“七天前？我记得那天恰是……”

她手中捧着一簇大红的纸花和元宝之类的祭品，见了沈鉴微微一躬身道：“沈爷，明天是江白的头七，我……我想给他烧点东西，免得他在那边没用的。”

馆驿前，几个差役围着门口大喊小叫。

铁牛摩拳擦掌道：“洒家早等得不耐烦了！你说吧，捉谁？”

胡姬道：“我们普什图人大多用凤凰槿给眼睛染色。凤凰槿固然没甚么大风险，却会让人变成色盲。以是普什图人在决定隐姓埋名的那一刻起，他的天下便不再多彩……”

铁牛恨恨的道：“还能如何，吃了人家的闭门羹呗！这才几天，仿佛全部顺天府都在和我们做对。现在各衙署只要一听你的名字，统统要求一概不允，我们的两个驿卒还差点跟人脱手。我说老沈，别案子没查清楚，倒把人先获咎光了。到时候你拍拍屁股归去，我可还要接着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