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如何跟谁都有过节……”
走也可,不走也可,既然都用咬的了,魏无羡便跟它走了。花驴子将他牵到几棵树下,绕着一块草地打转。草丛里静卧着一只乾坤袋。上方悬着一张分裂的金网,定是哪个不利的修士摆脱时落下的。魏无羡捡起袋子翻开一看,内里杂七杂八物件很多,酒葫芦、符篆、照妖镜。他伸手出来掏了掏,顺手抓出,俄然,手上蹿起一团火焰。
魏无羡:“天女祠?”
一见火光,魏无羡凝神防备,举着它,摸索方位。转到东时,火势微小下去,转到西边,火苗猛地蹿起。他朝这边走了几步,便见一个红色的佝偻身影呈现在一棵树下。
走了一阵,忽有淙淙溪水之声流入魏无羡耳中。
这群服色稠浊的各家后辈边走边抱怨:
“父母双亡又如何,世上父母双亡的多了去了,大家都像他这般德行,那还得了!”
魏无羡诘问:“神祠里供的是哪路神仙?”
待他们身影消逝,蓝景仪道:“这江宗主如何如许!”说完才想起蓝家家教,背后不成语人是非,吓得看了含光君一眼,闭嘴回缩。蓝思追对魏无羡浅浅一笑,道:“莫公子,又见面了。”
他狠狠一掌拍在水上,打散了这张脸。
自从清河聂氏式微以后,现在修真界三大师族鼎立。金蓝两家因为家主私交甚笃,本来就甚为靠近,他独立把持云梦江氏,在三产业中能够说处于伶仃状况。蓝湛此人固然不是蓝家家主,倒是仙门名流,声望甚高,与家主又夙来敦睦。能不撕破脸皮,最好不要撕破脸皮。
“含光君啊!两看相厌,人尽皆知。他俩少时同窗习礼,传闻当时就水火不容。”
“如此说来,真是仇家各处、天怒人怨呢。今番多亏含光君,不然此次只能望‘梵’兴叹了……”
古坟堆四周有很多修士在盘桓,但愿能守株待兔。有大胆的挥动着召阴旗,却只召来了一群身穿寿衣、哭天抢地妇孺灵魂。魏无羡勒住绳索,扫视一圈,朗声问道:“光驾,搭一句。金家小公子和蓝家那几位到那里去了?”
水中倒映出的人不是他。
只是自发得心若顽石,却毕竟人非草木。
魏无羡扯扯嘴角。蓝忘机却开口了,指令简练了然,辞藻毫不富丽:“去做事。”
他牵着驴子,来到溪水之边。月上梢头,溪岸上空无枝叶遮挡,洒满一片霜白。溪水倒影当中,他看到了一张昏黄的面孔,跟着水流变幻莫测。虽看不逼真,却能设想,这是一张多么风趣好笑的脸。
“另有谁?”
这声音又低又磁,如果靠得近了,定要听得民气尖发颤。众小辈规端方矩应是,不敢多留,朝山林深处走去。魏无羡心道,江澄和蓝湛果然是完整分歧的人,连对长辈的一句叮咛都截然相反,却见蓝忘机向他微不成查地点点头,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