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了最后一滴酒,我将师父留下来的破剑背到身后,转头望了眼这山间草木。这儿曾有两间茅草屋,曾有一个围着篱笆的小院落,四块菜畦种着灵草与奇花,现在甚么都没有了,就像我空空荡荡的心胸。
“你师父是几时没的?东西可都备好了?诶不对你师父是他们常说的那甚么修仙的人吧?有甚么办事的规格?”在大娘的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实在连我本身都记不清,我在幽天山到底居住了多少日子。
实在我不必拜入任何宗门,当个自在安闲的散修岂不是更好?可我不是清心寡欲之人,我很惊骇那种孤傲与孤单。
我常常分开幽天山去外头的小镇子游历,那一走便是十天半个月,我可向来没有顾虑过师父。但是现在,间隔他飞升还不到一个时候,我便从心底生出了一种孤单与孤傲来,这是因为我晓得本身与师父几近再无相见期耶?我不是个热中于成仙的,我想我也成不了仙。
山下的小镇子叫做幽天镇,已经不晓得是山因它而得名或是山因它而如此叫喊。光着膀子的男人蹲在街边大口大口地饮着酒,扎着青布头巾的大娘们也是围在一块儿谈天,时不时传来一阵格格的大笑。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儿倒是没错的,我师父带着我养了半年的鸡鸭另有那辛辛苦苦修补好的茅舍一起升天了,只将他独一的门徒留在了这俗世人间。还算他有点知己,晓得把他那柄常日里藏得个甚么宝似的破剑留下来给我。
“如许我就放心了。”酒大娘拍了拍胸脯,脸上也暴露了笑容来。她将我拉进了铺子,悄悄塞给我一个荷包,里头有一些碎银子。她说道,“大娘也没甚么好东西,到了外头那花花天下,如何说也要花招银两。你师父是方外之人,想来也不会给你留下甚么东西,乖孩子,这些你就姑息着用吧。”
“是陵光丫头啊,快来快来!你不是才帮你师父买了酒么?如何又来了?是酒不敷吗?”酒大娘是个热情肠的好人,她冲着我招了招手,大声地呼喊着。
“陵光?陵光?”大娘担忧的叫唤响在了耳畔。我冲着她淡淡一笑道,“好。”
我盘膝坐在地上,酒葫芦拔开了塞子便溢出了醇厚的香味。我抬头猛灌了一口,酒水顺着脖颈而入,濡湿了衣衿,另有几滴落在了泥土中。一只小小的鼠妖从地下钻了出来,凑在了酒水边猛嗅。“去!”我喝了一声,那鼠妖反倒是吱吱的叫着,矗立起家子向我抗议。
“诶哟,我的心肝儿!不幸见的!”大娘大呼了一声,赶快跑过来将我搂到了怀中,急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