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科罚极重,一人犯法,邻里皆受连累,扶苏年青时多次上谏,要求放宽科罚,反被嬴政认作是妇人之仁,发往塞北苦寒之地随军兵戈,抵抗匈奴,此时自是不敢再谏。
但是,白玉阶台上的嬴政,看上去竟比他的这个宗子还要年青很多,眉峰似剑,目光若电。自从徐福带着三千名童男童女二次出海,从仙山求得不死药返来,服食不死药后的嬴政竟在一夜之间还老返童,在这十几年间,再也未曾老过一分。
蒙恬惊诧看去,这才重视到,在始天子身后,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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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手持利剑,剑光爆散成道道光束,光束流转,竟将黑龙斩成无数肉片。
项羽接住头颅,一眼认出死去的乃是在函谷关诱敌的部下大将英布,因而长叹一声,跃上马来,就着染血的地盘将头颅埋去,再跃上马背,迎着悲壮的落日,朝始天子嬴政和黑衣少年策马冲去。
葛孝先道:“它是为九鼎而来,传闻中,九鼎以内,藏有一个极大奥妙,谁若得找出这个奥妙,谁便能洞察天机,合德于六合。那只黑龙,必是与项羽做了买卖,一旦助项羽攻陷咸阳,陛下所藏的八鼎,便归它统统。”
所谓九鼎,亦称禹鼎,乃是夏禹治水后,收九州上贡之精铜所铸,夏、商、周时都奉为国宝,具有九鼎者即为天子。周郝王五十九年,秦国攻打西周,收尽西周三十六城,周朝就此灭亡。秦昭王欲置九鼎于咸阳,觉得天下共主,不想却有一鼎落入泗水当中,秦昭王虽费经心机,却再也未能找回。
秦始皇道:“让他出去。”
秦始皇大笑道:“既有葛天师互助,天下另有何事不成?”
扶苏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本就不屑,对这位古怪老者的来源亦是猜忌,但是他的父皇对葛孝先却极是信赖,他天然也无可何如。
扶苏悄悄昂首,看了他父皇一眼。此时的扶苏年近四十,幼年时脾气虽显荏弱,但颠末塞北多年的磨砺,这些年又以监军的身份跟从蒙恬东征西讨,已是非常刚毅,不但虎背熊腰,举手投足间亦是气度不凡。
秦始皇立于白玉阶上,脸孔阴冷,一言不发。
黑衣少年道:“亦不太晚。”
逃,又能逃到那里?
始天子却头也不回,冷冷隧道:“你来得晚了。”
洒下的是黑龙的血。
“本来如此,”秦始皇淡淡地看他一眼,“前次你说,失落的那只禹鼎被人藏于楚郢,但是我已让人屠尽全城,仍未能将其找回。这又是为何?”
“大将军,”一名将领在项羽身后颤声道,“败局已定,还请大将军尽速分开,我等誓死替大将军断后。”
项羽立在山坡上,看着血腥的疆场,无数兵士冲向城墙,却又被秦军的马队冲退。敌我两边如激流互撞般,冲杀着,嘶吼着,太阳缓缓移向西山,铺洒下赤色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