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也真撇脱,咋还希冀死人来访?”颜玖翻了个白眼,开打趣说:“那不成托梦了?”
感慨半天,也没能叹出个以是然来。
颜玖讪讪一笑,捅了捅寒川的后腰,表示他从速见礼叫人。
心中不由烦恼地暗骂道,这可真是过惯了狗日子,连大爷都不会当了。
又问沈轩:“老头儿呢?”
颜玖把盒子往寒川手里一塞,道:“这东西也是师父送门徒,你既已修习璞真诀,便也算是归元教的弟子,耳珰赠你,待来日遇见心仪的女人,你俩一人一只,权当定情信物。”
剑奴看了寒川一眼,贰心中晓得这少年的真是身份,对着他天然没甚么好态度,吹胡子瞪眼道:“你当铸剑是赶集买瓜?”
寒川低头瞧,见盒子里放了一卷乌黑的锦缎,锦缎上面插着两颗红豆般的石榴石,殷红如血晶莹剔透,非常光彩夺目,就像是两点固结成晶的朱砂血泪。
只怕这对儿也是老教主送给他的,一手借花献佛玩获得是驾轻就熟,寒川冷静接过耳珰攥在手中,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来跟颜如玉一人一只分了,再当场佩带到耳垂上。
寒川先被沈轩告了一状,又受了颜玖这顿可贵峻厉的叱骂,内心既委曲又愤懑,他挺直了腰板,不答反问:“是你本身先不告而别的。另有,那些人说的是甚么意义?甚么叫‘颜如玉早已作古多年’?甚么叫‘别拿死人上门谋事’?甚么叫‘沧崖派的喽啰’?青州沧崖不是武林第一王谢朴重么,你……”
寒川面色不改,也不睬人,心中却策画得妙极,既然颜玖承认了他归元教弟子的身份,莫不如就坐实了,不是说教中擅行双修之事,碰到心仪之属便可相邀么?
如此说来,他还真够“普通”的。
能花也能赚,除了江湖名声差点,实在没甚么不好的,教众们的日子比起那些苦修慎行的王谢之士来,的确不要太舒畅。
颜玖走畴昔将窗子推开,用横木撑稳,又把纱橱放下来压好,回身坐到打扮台前。
沈轩打趣他:“这是那里来的常言?”
这老头儿是个剑痴,如此好质料和好苗子放在面前,他又怎能多待。
剑奴见了千年寒铁和火云玄晶,那双目光精锐的眼底闪过了一道非常的光彩,不由叹道:“这么可贵的好东西,你给他……”
颜玖曾经在这间屋子里住过十余载,度过了童年和少年,即使多年未至,每一个角落和细节披收回的温馨和富丽,还是叫他感到非常熟谙。
颜玖还没言语,沈轩怕他不靠谱搞砸了事,便先出声抢道:“寒川,先生要为你摸骨量形,还不快谢过。”
想来这老头固然嘴上未说,但一开端就已经决定承诺颜玖的要求,早已暗中观毕寒川的品性,这会儿才要接着摸骨定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