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家不是有个儿子么?”
肉身被毁,神魂也几乎消逝,现在的流觞到底不是当初风景无穷的小魔君了。
几人朝马车走来,流觞从速放下车帘,坐回原位,抬头靠在扯壁上,闭目假寐。
“就是,这后生一看就不是我们镇上的。”
流觞眼神略带等候,谨慎而懊丧隧道:“我先前拍浮的时候俄然浑身抽搐,然后就沉进水里,脑筋里大抵进了水,一时健忘了好多事情……也不记得如何回家了。”
“也不消多少,也就……这个数儿,算作我家狗蛋给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嘿嘿。”
流觞是赤身裸|体地从水里被捞起的。
以后偷听到这对佳耦的说话,晓得他们实在是对人估客,并且筹算把他拐卖到城里――这对流觞来讲,也不算甚么大事。
当初来提亲的人但是要踏破颜家的门槛了,只是老爷夫人将蜜斯爱如明珠,总舍不得等闲许了人家,若非厥后……又如何轮得上这般来源不明的小子?如此说来,倒是便宜了他。
难怪这具肉身感受那么奇特,明显已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却有婴儿般清澄的眼瞳和明净水嫩的肌肤,体内没有半点杂质,新奇干净如初生赤子。
总感觉怪怪的。
流觞死了。
稀里胡涂地死了,又莫名其妙地活了。
“孩子,去拍浮了啊?”一名脸孔慈和的大婶停在流觞面前,望着他,体贴道,“虽说天热,也不能不穿衣服啊,这时节啊,最轻易着风寒啦!从速回家,穿上衣服吧。”
望着水面,流觞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与本来那副风骚邪气的模样比,他倒更喜好现在的模样。
真正的大事是――
“我的儿啊,可算是找着你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如何活啊!”
以后,流觞便跟着这对中年佳耦回到堆栈,想体味下身材的原主平时的环境。
……
流觞本来的模样也都雅,却比这少年生得招摇很多,是彩灯挂檐角,是花开满枝头,让人远远一望就移不开眼。
他现在的本领也就比普通凡人大一点,实是没法利用千里搜魂术,只能想体例找到这少年的家人,然后探听出其平经常待的处所。
流觞现在一副白净漂亮的少年模样,一看就是自小养尊处优之人,一身素净的青布衣衫叫他穿出几分清雅风仪,即便闭着眼,也可看出其通身分歧平常的贵气。
流觞僵住,手足无措地任由这女人抱住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往他身上抹。
“那可说不准……之前也有好些白净的年青人跑了来,看上去个个胸有成竹,成果却连老爷夫人那关都过不了。”
他发明这对中年佳耦底子不是这具身材的父母――当然,这并不是甚么大事。
马车停在一座对凡人来讲非常都丽的大宅子边,透过车帘的裂缝可见宅子一侧吊挂着的灯笼上的大字,流觞明白这便是颜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