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脸男人身后变回本相,庞大的身躯卧在地上,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飞天犼身上仿佛永久不熄的火焰,倒是燃烧了。
“……或许我是有罪,但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天道不公,人道不仁,莫非都只是我一人之罪?”裘不敷胸口的伤垂垂好转,面色却更加灰败,他自嘲一笑道,“……我也是好笑,跟你说这些做甚么,你们如许生来便高人一等的天之宠儿那里晓得?”
云舒意说得简朴含混,有些细节也一定合适究竟,乃至贰心底感觉那凌洛有些笨拙,但这个极度的例子明显震住了裘不敷。
孔长生和祝长欢也打水的打水,做饭的做饭,洛长宁躺在屋檐上发楞,流觞一边用心致志地云舒意捶背揉肩,一边揣摩着如何开口道别。
“不,我从未悔怨……”离夜缓缓地点头,声音破裂不成句,“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题目……你可曾,可曾有一瞬……”
见裘不敷死了,流觞松了口气,还没松完又蓦地提起,赶紧看向身侧。
“长悠,如何了?”叶长青却快步走了过来,一眼就瞥见了云舒意此时的模样,神情较着有些震惊。
云舒意望着他,心中毫不怜悯。
云舒意本不欲理他,但见其至死不知改过的模样,又忍不住多说几句。
“但是,当日凌洛并未伤一人道命,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裁,堵住了悠悠众口。”
流觞蓦地睁大眼,心中惊奇不定,来不及多想,下认识移解缆形试图挡住叶长青的目光。
离夜眼里的光黯了些,却还是艰巨地挤出个笑容,他很少笑,笑得很丢脸。
“离夜……”裘不敷哑声唤他,眼神却望着虚空,仿佛才从一场大梦中醒来,“我仿佛……把你也害了,你悔怨了吗?”
流觞和七尾猫依依惜别,云舒意看不下去了,将他一把扛到肩上就走。
“嗯?”流觞这才反应过来本身把设法说了出来,想着既然已经开口,不如就干脆说了,“我有要事在身,需回家一趟……师、师尊?”
离夜奄奄一息地靠近裘不敷,视线轻颤,仿佛就要有力阖上。
云舒意加快了脚步,若不是怕一放手此人就走了,还真有些想把他从肩上甩下来。
流觞也有些奇特,明显他在云回峰才待了几个月,如何就那么舍不得分开呢?不想回魔界,乃至也不再那么固执于到处看热烈,若不是有闲事,他的确想在云回峰安家。
“是你。”云舒意懒得听他的自我辨白,打断道,“既然那些百姓的灵魂已被你炼化,这只猫也没法挽救,那也不必留着你的性命了,倒不如给它一个痛快。”
“罢了,我也早就活够了,死得也不亏,有那么多垫背的……你脱手吧。”
“当时,凌云峰遭到其他几大宗门质疑,遭万人声讨,誓要凌云峰给说法……对方人多势众,独一顾忌的便是凌洛这第一天赋。凌洛虽盛名在外,却并非凌云峰当家人,完整能够置身事外,袖手旁观,或是仰仗本身过人修为,杀鸡儆猴,将几个带头肇事的杀了,其别人总会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