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祯赶紧起家,低头应是。正在此时,院中传来一阵踢哩塔拉的声音,仿佛有人跻鞋在地上行走。跟着件脚步声邻近,帘笼一挑,走出去一人。
话说道隐真人正坐在坐椅之上,一边想着苦衷,一边喝着茶。别看这道观大要看起来实在是不如何样,年久失修,但是小道童端上来的茶叶真是不错,茶香扑鼻,令民气旷神怡。茶水呈青碧色,与乌黑的珐琅碗相映成趣,更加的令人丁齿生津。
小道童把师徒二人让进客堂,端上茶水,行了一礼,道:“师叔,师父他白叟家正在睡觉,我这就前去给您通报。”说到这儿,小道童不由小脸一红,自家师父的确懒惰到了顶点,让他这个做门徒的都感觉好没面子。
道隐真人见杜祯对着茶水发楞,焉能不知其心中所想,笑道:“不要尽看表象,你师伯是我们师兄弟中修为最高深的,他的寓所定当别有洞天,破败乃是假象,不过是给世俗人看的,等你真正入了道门,天然便能够看破虚幻。”
屋内之人不觉大笑,道玄真人佯怒道:“你这顽徒......”倒是本身也没忍住,笑了。
“好了,好了,小师弟,你客气甚么,自家师兄弟......咳咳,你偏要学的和师父他白叟家普通,忒也无趣。”
说罢,本身也笑了:“甚么二十载未见,对于我等这般存在还不是睡一觉,闭一次关的工夫,也值得你来感慨,虽天下间风云变幻,却于我道无碍。”
但是跟着本身修为的日趋高深和道心悟性的不竭加强,道隐真人不再是当年阿谁初入师门,相与诸位师兄一较高低的司马承祯了,对潘师的断言便也多了几分认知,非论本身如何进步,大师兄于本身而言,始终是高深莫测的存在,至此,心下佩服,道心大进。放下心结后,师兄弟相互交心,干系倒是愈发的密切。
潘师正曾对门下几位弟子言,诸位师兄弟皆为修道之上佳资质,心性、根性、悟性都是万中无一,可谓是良才美质,为一时之选。但是说到最易得成道果的倒是大师兄道玄真人。
走在前面的老羽士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懒洋洋地叫顺道:“明月,如何在你道隐师叔面前这么没有端方呢,是不是为师我这一觉睡了三年,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没了管束,就自在随性了啊.....”
杜祯悄悄地抿了一口,感到一道清冷之意从口腔直入喉中,再流经胃肠,所过之处,无一不熨帖舒爽,满身各处的毛孔都仿佛喝彩雀跃起来。不由面前一亮,这茶竟然如此奥妙。杜家乃是望族,杜祯的见地自是不比平常小童,这一番咀嚼,顿觉本身之前所用的茶水与之比拟,无异因而云泥之别。
何况其纵意萧洒的性子,视礼法规矩于无物。即使是方外之人,也多于清规戒律非常看不上眼,随心所欲,不过,倒也符合了道家有为的要旨。虽不见师兄手腕,那大师却都晓得,这位师兄倒是教员门下最为深不成测的。这一点,道隐真人倒是非常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