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谦然的面庞棱角突然生硬起来：“德妃娘娘，请重视你的身份。”

啪！

这一刻，若影甚么都明白了。

柳蔚上前探了探若影的鼻息，冷哼道：“命还真硬。”

柳蔚闻言脸部一阵抽搐，蓦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怒问：“死光临头还在满口胡言，难不成你想说是靖王妃害死了本身的孩子？这类大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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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行色仓促，几度差点颠仆。如果阿谁安谦然是女儿身，就很能够是死而复活的靖王侧妃，如果如此，靖王对安无影各式放纵也就能解释得通了，但是……他刚才竟是对靖王侧妃用刑，如果被莫逸风晓得，怕是他要骸骨无存了。

“哦？柳尚书这话说得当真让人胡涂了，甚么样的脸是该生，甚么样的脸是该死的？”若影艰巨地勾起一抹弧度。

当他瞥见褴褛的外衫被揭开后内里那件被鲜血染红的束身衣时，指尖突然一颤，仓猝道：“快，快去禀报皇上。”

但是就在斯须以后，他俄然低低一笑，抬眸看向若影道：“本官也不与你多费唇舌，你还是尽快招了吧，是不是三爷为了已故的靖王侧妃才会命你这么做的？如果当真如此，你照实招认，本官定不会难堪于你。”

他并不晓得安谦然和德妃的干系，只因他手中持着德妃的令牌，以是也不敢怠慢。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气味缓缓喷洒在他的脸上，极尽含混。

“是吗？”安谦然见她死不改过，冷声一笑，俯身缓声开口，“你觉得我不晓得吗？端郡王当初并不是医治不好，而是你在倚竹园安插了眼线，在他的药中下了一味毒。”

她方才究竟经历了甚么，才一天的工夫，竟是成了这般模样。

若影抬眼看向他一旁的刑具，身上一阵发寒，但是，柳蔚一心要将莫逸风置于万劫不复之境，她又如何能让他如愿？莫逸风策划了这么多年，如何能让他的大计毁在她的口中？但是，若不招认，恐怕她会活得比死还难受，看着这些刑具，她内心很清楚。

安谦然缓缓抬手将她推开：“我不过是朝着阴暗的方向去想，没想到还真是猜对了你的设法。”

又是一声重重的皮鞭声，蓦地拉回了若影的思路，也痛得她晕厥了畴昔。

若影感受身上火辣辣地疼着，就算儿时至今的练习都没有像本日这般痛不欲生，但是，就算是将她折磨致死又如何？她本是因他而来，现在为他而死，亦是死得其所，但愿来生……不复相见，他能早遇良缘。

许是药的感化让若影缓缓规复了神智，当她瞥见安谦然的那一刻，她先是一怔，而后看了看四周，发明本身还在天牢内，仓猝伸手推他：“你来做甚么？快出去……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