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听到一群大小伙子的喝彩声,筋疲力尽的墨客们哪还顾得上矜持,这几日饿了就蹲在河堤吃口干粮,衣衫湿了又干,各个面庞蕉萃,早就和河道旁的劳工差未几,谁还顾及那些个礼节,就连做惯农活又技艺不错的顾修文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养尊处优的顾博雅、刘胜浩等人,若非顾修文时不时的帮扶,估计早就和早前二个身子薄弱的墨客一样,病倒了,现在留下的都是身子骨不错的几个。
“不成,此处阵势偏高,如果冒然完工,一定不会形成决口。”另一名李姓的学子说道。
四贝勒上前道:“皇阿玛,现在河道环境未明,圣驾不宜前去,儿臣情愿为皇阿玛效犬马之劳,还望您能三思而行。”
大师将信将疑的跟着走,若非晓得是在御船,没有人冒充张大人,都还觉得是碰到了骗子呢,及至各个冒着泥泞徒步行走于河堤中,边拿着条记录,边将手伸到污泥中去察看流沙,倒使得众位风采翩翩的学子们各个成了流浪汉,接连几日靴子、下摆都能拧出一盆沙子,已近中秋,河水初入时候也是有些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就这一句话,让这些年青民气生慨然,有甚么比被人必定更好的,跪下道:“谢圣上夸奖,门生等人单力薄,实在愧不敢当。”
其他几人见惯两人相处的景象,倒是笑开了,桌子上摆了一些糕点,便于这些人饿了填填肚子,现在刚用过晚膳,世人倒是不饿,他们已经风俗了将本身勘察到的实据拿出会商一二,再画出图稿,现在吵的更是热火朝天,就连卖力端茶送水的小厮初始有些心惊胆战,渐渐的也风俗了,即便见了本该文质彬彬一贯信奉君子动口不脱手的举人老爷们一言分歧扔碟子、捋袖子也非常平静的低下头做擦桌子状。
甲等舱内,康熙帝在上首端坐,面前是众位学子画的图纸,及这几日获得的数据,他精通中西算学,故而很等闲的找到题目地点,看了半晌方将图纸传下去,说道:“你们也看看。”
张鹏翮在一旁面色有些不天然,本身在御前时不时的嘉奖这些墨客,也是想着近些日子大师兢兢业业的,却未曾有甚么牢骚,但是哪猜想圣上御驾亲临,竟看到些如许的场景,实在汗颜,但是天子未发言,本身也不敢说些甚么,只能低头听着,愈听愈是低下头。
康熙帝在内里听的也是风趣,暗道书白痴倒是有些兴趣,本来沉郁的表情倒是有些疏解,而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倒另有些童心未泯,听得眉开眼笑,公然读书人骂人最是风趣,全字不带脏,还能将人骂的狗血淋头。
其他几位阿哥也纷繁劝说,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固然年事尚小,倒是也存眷朝廷之事,两人共同请愿情愿亲身去勘察水势,以解皇阿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