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忘趴在窗口,举着电话和莫仁杰尽力招手,笑得两眼弯弯。
望着时忘纯真却又早慧的眼睛,莫仁杰再度尝到了悔不当初的滋味儿。
靠在枕边,她抖了抖眼睫,喟叹般道,“豆豆……你让妈妈如何办才好……”
“那,你回家以后,我给你打电话,”说着,莫仁杰抬手指了指公寓的窗口,“豆豆站在那边,就能看到我在楼下,我陪你比及妈妈返来,好吗?”
“你为甚么在我家楼下?”
看着女人脸上的决然和嫌恶,莫仁杰抿紧嘴角,说,“我只是看看孩子,立即就走。”
不一会儿,小公寓的灯亮了。
她不是一个玩意儿,想要便要,想抢便抢。现在的她既不爱也不恨,那么谁也不能再令她动容。
时忘揉了揉眼睛,点点头,又说,“但是妈妈不在家,我有点惊骇。”
三岁的孩子对甚么都有兴趣,时忘脑袋聪明,说得很流利,莫仁杰也会认当真真地答复他,连“天上有多少颗星星”这类题目,也会一板一眼地解释。
时忘点了点小脑袋,没有再说甚么了。
收起手机,莫仁杰还没有回身,却闻声背后传来冷冷一声。
时湘和顺地坐在床边,悄悄抚摩着儿子的小脸。
缓缓展开小家伙的掌心,一张薄薄的照片飘落下来。
渐渐收紧了指尖,时湘看着儿子苦涩的睡颜,和照片上的男人仿如一个模型里拓印出来。
莫仁杰微微苦笑,“不消了,你妈妈……或许并不想我去打搅。”
“那,你能让我妈妈早点回家,别老是加班吗?”
手指停在他额头的红肿上,女人眉头微微一皱。
莫仁杰第一次有这类抱孩子的别致体验,肉乎乎软糯糯的一团,的确让他不知该如何用力,就怕碰坏了他。
莫仁杰对时湘母子有惭愧,可对钟昼,他底子不存在低声下气。
没等莫仁杰说完,只见时湘步步紧逼而来,语气刻薄,“我说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们,你忘了吗?”
翻开房间,床头灯暖暖地洒下,勾画出儿童床上一处昏黄的鼓起。
歪着小脑袋,时忘问,“你不成以去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