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骁：“……”

俄然，帐篷的门帘动了动，一个短小的人影翻开门帘，钻了出去。

火线是一片萧瑟的丛林，大部分的树木已经光秃。空中凸凹不平，仿佛是受昨晚激烈地动影响，几棵树连根倒了下去，地盘像被掀过一样，坑洼不堪，四周一片狼籍。

卓骁已经劈了下去。

“跟我来。”戚刃不冷不热地撇下三个字，然后道，“闭幕。”

卓骁上半身垂垂石化，缓缓转过脸，看向顾一白。顾一白毫无愧色地眨了眨眼睛，朴拙地比了个手势：“一起顺风哦。”

“不是我说。”卓骁偏过甚，看向戚刃冷酷的侧脸，“你曾经喜好过一个跟我长得差未几的男的，成果最后被甩了吧？”

顾一白头上的毛还乱翘着，睡眼惺忪在风中站得很混乱。陆让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纪炎半张脸陷在衣领里，看不清神采。颜映站在纪炎中间对着镜子抹护肤霜，小拇指还夹着一管口红。只要左袭仍然面膜脸面无神采地杵着。

戚刃：“……”

卓骁无所谓地看着顾一白，仿佛对这个结论没甚么惊奇。

丧尸还是半个身子埋在土里，手持续剥动着空中。

“不成能。”顾一白道，半晌，又低低反复了一遍，“不成能。”

……你真的肯定不是一起漏风吗？

戚刃没有理睬。

“嗯？”

“跟上。”戚刃脚步没有停。

很久，线络一丝丝从脑内撤离，头内的钝痛垂垂减弱，压迫的呼吸放松下来，卓骁眼睛动了动，收回了身材。

泥土一阵迟缓的松动，像有甚么在地下搅动普通。半晌，一只干枯的手伸了出来。

-

“明天几人一组行动，向三个方向沿核心摸索。”戚刃简短道，“行动范围为一百千米，两天以后在这里调集。”

“纪炎？”卓骁抬了抬眉毛。

“哦对了，”顾一白放在帘上的手停顿了一下，“他不但有恋童癖，另有恋足癖。”

卓骁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头顶一阵酥麻，半晌，五条线一样的头绪顺着头顶伸展下来，摄取脑内。线络包裹般攫住大脑，颅骨内一阵发麻的钝痛，像是压抑住了神经，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

顾一白半跪着，满身裹进小熊连体寝衣里，寝衣胸前还挂着个大口袋，两个熊耳朵耷拉着，看上客年龄更小了些。圆脸尖下巴，完整像是未经世事的小男孩儿。与春秋极不调和的当真严厉挂在脸上，被没有棱角的表面弱化，看上去倒像带着稚气的专注。

“我没感觉我有甚么变态。”卓骁不觉得然。

“这是我见过最要命的反噬。”顾一白由衷感慨。

太弱了。卓骁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戚刃说的没错，他太弱了。

卓骁主动忽视了前一个字，侧了侧上身，顾一白五指分开，手按上了卓骁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