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眨眼的踌躇时候,“鸦皇”乌黑的铁拳横空而至,一拳砸碎了陆漾仓促抬起来的长剑,又一拳,重重砸中了陆漾的小腹。
“放上去!”
陆漾呛出一口鲜血,全部身子都弯成了弓形。而同时,“鸦皇”周遭的氛围炸出数次狠恶的震惊,爆裂的氛围把陆漾远远震飞了出去,临时和“鸦皇”拉开了间隔。
等步入樊篱三尺以内,便能听到那边翻涌的鬼气当中,似有冤魂凄厉惨叫,又似有怨妇抽泣谩骂,声声揪心刻骨,句句刮刻耳膜,让人不由就要后心发凉,毛骨悚然。
陆漾便是一声暗赞,然后兀自自嘲一笑,想把手跟着压下去,眼角却又瞥见了一点儿动静。
他抬眼瞅着陆漾,嘴角渐渐裂开,并且越裂越大,一向扯到了耳根,构成了一个扭曲而可骇的笑容:
“看来书塾啊功课啊毕业啊甚么的,只好搁在一边了。”
劈面那人较着已不再是鸦皇穆绍,看那从他身上俄然冒出来的团团黑雾,这位十有八/九,便是搞出来这统统动静的幕后黑手,所谓真凶是也!
半晌以后,气消而雾散,樊篱以后,风烟俱净。
另有背后那位正在痛苦喘气的女修――
“叫我们呢。”龙菀收剑回鞘,把肩头又大了一圈的胖猫儿揽进怀里,一边给猫儿梳理着疏松的毛发,一边对陆漾笑道,“没体例了,谁让他是白叟家,我们唯有服从罢了。”
以是,当手指触碰到障壁时,陆漾留个个心眼,到底没有完整将手掌按上去,而是悄悄斜着放下,掌心间隔障壁约莫留了一丝窄窄的小缝。
那透明琉璃也似的矗立樊篱约摸是穆绍的某种宝贝,宽不成知,高不成知,厚度可知,却独一三指来宽。这薄薄的玩意儿奋力隔绝惊涛骇浪普通的澎湃鬼气,三指对比百十来丈,在凸显其绝强防备力的同时,也愈发显得此物薄弱脆弱,让人悄悄心惊。
真凶不真凶无所谓,关头是――
“好好的日子,说乱就乱,这是个甚么世道?”
陆漾和龙菀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疑虑。可稍一踌躇过后,二人又互换了一个眼色,却乖乖上前一步,肩并肩将手伸出去,抵上了薄薄的樊篱之壁。
这位……是不是太凶恶了一点儿?
“――不愧是前任老乌鸦看中的弟子!”
但是这位的后半句,她绝对是发自内心地如此感慨,而陆漾亦深表附和。
“鸦皇”奸笑着,高高抬起手,筹办给陆漾最后的、也是必杀的一击:
两道亮光在半空中来回几个交叉穿越,便像撕扯着破絮棉布一样,把那阴沉凄惨的鬼气扯得七零八落,不成模样。然后龙菀一声吼怒,在开战之初便窜到她肩头的猫儿就微微咧开嘴,对着那企图四周逃散的残存鬼气长长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