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还想转运一下灵气，看看伤势究竟如何，忽的闷哼一声，鲜血溢出唇角，面前一片乌黑。

陆漾保持着摸脖子的姿式，呆愣了半天，哑然发笑：“你说甚么？”

“你不是很明白吗？”宁十九舒了一口气，峻厉的神采和缓了下来，“实在还不止这些，我向你包管，如果你走正路，必会顺风顺水，奇遇不竭，甚么宝贝秘笈药材……”

神识竟然也没了！陆漾苦笑一声，心乱如麻――而表情狼籍的感受，他一样好久都没有过了。上一回是甚么时候来着？记得是他举着月骨箭，戳向本身喉咙的时候……

灵气入体，如同旱天逢甘霖，饥狼遇鲜肉，陆漾受损的内脏和骨头缓慢地吞食着那些灵气，用肉眼可见的速率修补本身。陆漾精力为之一振，却嘿然一笑，推开了对方的手。

陆漾全然抵挡不得。如果是五千年以后的他，不，哪怕是一千年以后的他，都能够悄悄松松地将宁十九放翻在地，连眨眼的时候都用不了。但是现在他的肉身不过十二岁，神识不在，道境全失，只能沦为板上鱼肉，任由宁十九肆意欺辱。

他又捏了捏本身的胳膊，估了一下腰部到脚踝的是非，转头一瞅君子树，几近立即就瞥到了树干上的无数道纤细刀痕。他面色微变，问宁十九：“现在是甚么时候？”

有人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渐渐说道：“你就是真界第一人？”

那人手掌抵着陆漾的额头，给他渡了几丝至精至纯的灵气过来：“我叫宁十九。”

他身上穿戴黑底滚白边的军队礼服，领口绣着刚正浑厚的“陆”字，右边袖口纹有三朵靛色鸢尾。固然衣裳团体残破不堪，几近破布，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是他非常熟谙、且曾穿过很多光阴的陆家将军礼服。

陆漾撑起家子，神采淡淡：“已死之身，救之何益。”

“……啧！”陆漾也不想再打哑谜了，直截了本地发问，“现在这是甚么环境？”

“宁十九。”

宁十九点点头，又摇点头，持续道：“不是变矮，是变小。实在变小也没甚么，只是法力也会随之衰弱，再试下去，你还没死，我就得先行身故道消了。”

陆漾心念电转，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刚才的题目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叫宁十九？”

“杀我一次，就变矮一尺？”陆漾忍不住要笑。

这个小小的、柔嫩的手掌，是谁的？

陆漾躺在草地上，怔怔地看着头顶那棵非常熟谙的君子树。饶是他见惯了各种诡谲环境，一时也搞不太懂产生了甚么。

这类讽刺的话谁也不会信。陆漾沉吟半晌，放弃了寻求启事，转而提及了成果：“这就意味着，陆某活着已成定局，你――或者说你背后的天道，独一能窜改的便是陆某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