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九流甚么样的怪人贺舒没见过，但关佑鸣这么努力作死还不死不休的真是头一回见，可惜现在贺舒没有跟他耍嘴皮子的表情，要不他非得看看这货到底还能作出甚么妖来。他把手往兜里一揣，垂着眼往楼梯口走，完整没有理睬他的意义。

周壑川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弭不见，整小我就像一座会喘气的大冰山，直把四周一圈人冻得再也不敢昂首。他定定地看了贺舒几秒，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丢了句“贺先生果然伶牙俐齿”就迈开长腿走了。

周壑川像是一眼也不想多看贺舒，他把他那沉甸甸的目光落到李胜身上，说：“你是。”

还没等他说完，周壑川的目光又轻飘飘地从地上还没起来的关佑鸣看到不远处那藏污纳垢的房间一角，最后落到贺舒那张过分精美的脸上，他的目光里像是冰封了一大团阴暗见不得光的黑雾，“哦？刚签约就懂奇货可居，待价而沽了？”

贺舒嘴角噙笑，“何必动气？肝火伤肝。”

这本是一句相称之不要脸的恭维，却引得周壑川勃然色变。他呼吸错了一拍，盯着贺舒的眼神活像要把他撕碎一样，之前的平和和睦像是一层一戳就破的虚影，稍有不慎就暴露了底下狰狞可怖的秘闻。

李胜倨傲地冷哼一声，这才傲娇地把车门锁给翻开。

只要跟在他身侧的谢绡目光落在贺舒的左手上，脊背紧绷，如临大敌。

谢绡和身后的高管们从速跟上，路过贺舒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打量他两眼。

周壑川不怒反笑，只是那点几不成寻的笑意从骨子里往外透着阴冷，让人不寒而栗，“贺先生未免太把本身当回事了。”

李胜吹胡子瞪眼：“……”

男人顿了一下抽回击，语气淡淡地说：“周壑川。”

周壑川给面子地笑了笑，目光却落在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上，像是在入迷。郑怀生的眼睛多么暴虐，从他进门那一刻起就发觉出表情不太好，现在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更是肯定了。他端起茶杯悄悄抿了一口，慢悠悠地问：“但是出了甚么事？”

光靠一张脸就纵横欢场何尝一败的贺大教主如何也没想到本身会有一个照面就把人惹毛的一天，刚说点甚么挽救一下，当机半天的李胜终究重启结束，两步窜到贺舒身后一把把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情场熟行”扯返来，毕恭毕敬向周壑川鞠躬问好。

李胜把腰弯得更低了一点，“我是光盛的经纪人，我叫李胜。”

“您过誉了，”周壑川神采暖和一点，态度非常暖和，“您身材可还好？”

……

李胜：“……你干甚么！！”

贺舒就算再傻也看出这位周先生对他很有成见且万分仇恨了，刚一见面时抢先恐过后往外冒的莫名情感纷繁极有眼色地偃旗息鼓，不再乱蹦跶。贺舒垂下眼嘴角微勾，既像是不屑又像是讽刺，他悄悄往墙上一靠，屈着一条腿抱着肩朝周壑川一撩眼皮，“如何，没卖给你，中间意难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