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你的意义，陛下不管要如何对于我，都得师出驰名。”

刘有终不在乎嘲笑，“大将军细心想想，陛下所废、所立、所杀、所存之人，哪一次没有明白来由？哪一次不是说得群臣哑口无言？”

“既已供衣供食，为何不给和颜悦色？”

沈耽趁胜追击，持续道：“张氏篡梁才四十多年，定号天成二十六年，真正一统天下不到二十年，对五国实施苛政，四方民气不稳，西京长安为群盗所围，便是这东都洛阳，又有多少人忠于张氏？”

阐发过这两人，楼础又揣摩天子，还是一团混乱，沈耽说得对，天子必定要做大事，但是没人能猜出走向。

“那大将军不必担忧，陛下所为，不过是在摸索。”

“嗯，为大将军计，明天就上书，交出西征帅印，用心宿卫宫廷。”

“刘先生还记得，儿时无知，多年前就已经开口了。”楼础拱手道。

“文章写得再好也没用，真刀真枪方显真本领。”楼温对文章不感兴趣，“夫人与公主受你撺掇，进宫迄今未还，我与老三回家以后连个伴儿都没有。”

“看谁忠心，看谁不满。我是忠臣，但我该如何做才气让陛下信赖？”

沈耽浅笑道：“楼、沈两家同气连枝，家父常说，大将军雄韬伟略，千古一人罢了，论尽天下豪杰，唯有大将军值得跟随。”

楼温恍然大悟，向两个儿子道：“这才是真正的谋士，你们加在一起，能比得上刘先生的一根脚指头吗？”

“我看过那篇文章，的确是好，怪不得长公主看重你。”刘有终道。

楼硬忍不住插口道：“父亲，不是另有我和十七弟嘛。”

楼硬在一边笑道：“老刘，你当时说我这个弟弟‘闭嘴没事，张嘴肇事’，他张嘴这么多年了，仿佛也没啥事。”

坐在主位上的楼温道：“张嘴、闭嘴，都是无关紧急的小事，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说这些闲话。”

“嘿，没打死他们，算我心软。”

刘有终指向楼硬、楼础，笑道：“大将军对待后代，向来慈爱吧？”

楼硬一愣，“他没张嘴，这些年来是谁在说话？”

楼温全不像在宫中时暴躁，坐在椅子上冷静喘气，听三子胡说八道，楼础到来，他也不开口，还要再等一小我。

楼温较着是在调侃，楼础拱手道：“大将军与刘先生议事，孩儿正该多听多学，哪有胡说的份儿。”

刘有起点点头，看了楼础一眼，仿佛在说“你现在还没开口”，楼础挪开目光，与三哥站到边上恭听。

楼硬已经赶到，见到父亲非常冲动，“竟然有人宣称父亲被囚禁在宫中，成果父亲毫发未伤地出来了，哈哈，这回能让统统人闭嘴了吧。”

楼硬嘀咕道：“脚指头又不会出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