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修也觉出了姐姐非常,不由得伸手悄悄拽了拽她衣袖,低声说道,“姐,你没事吧?”
“这两天宫里传出风声,太后将于十仲春六日召诰命夫人们进宫,不但皇子们婚事由她做主,便是几家贵爵世子嫡子婚事也将由她指婚。”太夫人盯着宋氏,“苏慎固然擢升,却安身未稳,太后娘娘又是一惯不喜书白痴,便是这回妍儿以武贤伯府嫡长外孙女身份获得太后指婚,又岂能为她指一门称心快意婚事?”
苏玉妍听沈珂毫不忌讳地承认本身确喜好她,顿觉脸上一热,忙垂下眼睑,寂然说道,“那样传言,于你、我都不好。”
苏玉妍内心一急,不由得面红耳赤地抬开端来,“沈表哥想是曲解了……”
眼看去备小轿婆子领着两乘小轿过来,苏玉妍遂把心一横,当机立断,“沈表哥曲解了,上回贵妃娘娘跟我母亲提过此事,我母亲当场回绝,沈表哥就不消再旧事重提了。”
苏玉妍回过神来,倒是答非所问,“既来了这一趟,想来这风声也该停歇了吧!”
苏玉妍一愣,旋即低声问道,“我觉得,‘或人’就是你。”
就算不能称心快意,也总比嫁给一个有断袖之癖丈夫要强。宋氏咳嗽了两声,勉强笑道,“母亲说是,等妍儿返来,我劝劝她就是。”
苏玉修站两人身侧,将这番话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姐姐回绝沈珂,只觉内心一阵欣然,却又说不上为甚么而欣然。
莫非沈珂一下子变成了抢手香饽饽?宋氏内心一忖,“此话怎讲?”
“归正外头传这风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如等妍儿父亲到了再筹议吧!”如果跟女人闹出风骚佳话倒也罢了,却偏生是男人闹出风骚佳话!宋氏想起前些天听来关于沈珂外头养了小倌传闻,下认识地就用上了缓兵之计。
太夫人坐上首,倒看不出喜怒,“上回我拒了左昱宗子婚事,他竟是以事跟你父亲对上了,前日才上了折子参你父亲,本日又天子面前驳了苏慎那些鼎新法,可见是恨上我们宋家了……早知如此,倒该把这婚事拖一拖。”
说话间已到了二门,趁着二门婆子去备小轿工夫,沈珂便向苏玉妍道,“还请表妹不要焦急,明日我就进宫去请贵妃娘娘懿旨,把这事定下来,且看别人还如何传。”
这时,小轿已到近前。
宋氏惨白神采模糊现出一丝暗青,眸子里也蕴着薄薄肝火,好几次意欲打断太夫人话都将涌上喉头话咽了归去。
小轿出了角门,便有武贤伯府跟车婆子迎上来扶了苏玉妍上车。
宋氏不由问道,“母亲这话是甚么意义?”
“我晓得你曾应允过让妍儿本身挑个快意郎君,可她毕竟年幼,有些事情也不如我们看得长远。要依我说,这沈珂除了前两年闹了几场风骚佳话外,倒也没甚么不当,等娶了亲,成了家立了业,天然也就收了心。”太夫人看着宋氏,“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还是替她做一回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