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月看在眼里,却不急着解释,仍旧不紧不慢道:
竹舍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谯国公府也是风趣,自第一日被女人回绝以后,管家每次带来的宝贝便越来越多,本日竟拉了两车的东西。
“传闻谯国公是为了老太君要听戏,这才想要野生伎官的,花了天价的银子,连唱南戏的疏烟、缀玉也买出来了,可见其决计。”孙妈妈又劝,“女人是有不去的事理,只怕为此获咎了谯国公,此后的路难走啊!”
这一句却惊醒了归月,她又抚了抚剑柄,仿佛尽力回想着一些旧事,半晌后才转头叮咛孙妈妈:
苏庸沉吟半晌,随即承诺了下来。
到了苏庸再来那日,归月命人将他请出去吃茶。
既然熟悉,想来也是要去府上听戏的。
沉香说完,便谨慎打量着归月。
“婢子怕动静不准,又往北里里找了几个熟人问,说法都是一样的,想来就是如此了。”
“若得允准,归月也不敢给贵府添费事。届时虽为客居,却不必受甚么礼遇,一应饮食起居与贵府买的伎官普通便可。
自家女人盯着几个公侯府里的世子做甚么?
归月点头。
如此倒便当了。
孙妈妈往外看了一眼,心中悄悄焦心。
“归月大胆请国公爷允准,愿入府为客。
归月悄悄一笑,说声“请苏管家带路”。
归月正入迷。
“闻听谯国公为人公允高洁,本日见到苏管家,便可见一斑。”归月不卑不亢,道,“烦请苏管家归去答复国公爷,归月虽是伎官,自视倒是极高,不肯为贵府拉拢。”
“出来也是难,不去也是难,我为何要委曲了本身?”归月说着起家,往东边窗前走去,伸手抚摩墙上悬着的青色宝剑。
苏庸仍不肯坐,只站着接了茶,饮了一口。
沉香反剜了孙妈妈一眼,气得孙妈妈差点跳起来。
“并非我用心刁难,或是为抬身价用心先不该承。只因那王府公卿并非是好相与的,我一日去了,便是寄人篱下,远不如现在安闲。”
“谯国公府管家苏庸,求见归月娘子!”
每隔半柱香的工夫,他就这么喊上一句。
看着那些宝贝,想着女人的前程,孙妈妈忍不住劝道:
次日沉香便探听着了动静。
许是被孙妈妈盯得急了,沉香俄然开口,声音实在不小。
孙妈妈恨得牙痒,用力儿瞪着沉香,不时朝归月那边努嘴。
第二日一早,苏庸便又来请。
“昨日淮阳郡王立世子,国公爷去喝酒道贺去了,至晚方归。听了小老儿回禀后,国公爷当即允准。
“本日这两车财物请苏管家拿归去,并请答复国公爷,说归月不肯卖身入府,但若要给老太君舞个两三年的剑,也还是使得的。
“本应昨日便来答复女人,却因夜深,恐扰了女人歇息,是以担搁了一夜。本日一早,国公爷便催我来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