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息泯身后的司金嘴角一抽,也不知他是为这院中的狼籍,还是因雾濛濛身上那些打扫的物件。
顿残枝碎叶缤纷如胡蝶,飞飞扬扬地洒落一地,端的是荒凉又狼狈,本来还算洁净的苑中,全部狼籍一片。
息泯左手边则是府中的总管先生,他一见苑中此景,大惊失容,赶紧几步过来到雾濛濛面前厉声问道,“你是哪组值当的婢女,这是怎的一回事?”
不大一会,全部苑中娇养的各种花草,十有八九都被她给粉碎了遍,不过她还晓得轻重,只是踹翻花盆,没对她花草动手。
故而等绯红四人一走,她瞅着四下无人,便举着扫帚拍打着院中树桠,胡乱搅乱一气。
雾濛濛做不来以德抱怨的事,她向来都是谁让她不舒坦了,那么她也定要让那人不舒坦。
凌晨晨光微暖,雾濛濛一边微微眯起眸子,享用熹光沐浴,一边随便动几下扫帚。
红着眼圈,粉着鼻头,不幸兮兮地抽抽,见着这总管先生颌下有须,且慈眉善目标模样,便扑的畴昔扒住总管先生的大腿,埋头好不悲伤地哭了起来。
雾濛濛小身子情不自禁一抖,她冷静低下头看着自个的脚尖。
但明显,雾濛濛欢畅太早——
息泯懒得理睬这些,这类调教下人的小事,他向来都不过问。
雾濛濛艰巨转头,就见眉眼冷酷的少年一身金纹玄衣,负手而立,冷冷酷淡地盯着她。
绯红等人面色惨白,不竭叩首叠声喊着,“先生明鉴,殿下饶命……”
也不知息泯听没听出来,他只看着靠在总管先生腿边,怯生生探出半个脑袋看他的雾濛濛身上。
那花盆白瓷青花色,一看就代价不菲,雾濛濛虽对瓷器不懂,但她不挑,一起走畴昔,一脚一个,挨个踹倒摔了。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蓦地从息泯等人身后响起,雾濛濛昂首,余光瞥见绯红等人迈出去的身影,还偶然瞅见九殿下几不成查地皱了皱眉头。
司金双手环胸抱剑,他瞅着雾濛濛的眼神刹时兴味起来。
遂他抬脚,岔开脚下的狼籍,与雾濛濛擦肩而过,就要往苑中小书房去。
这是她畴前在红灯区混迹了二十年的经历心得。
难堪就这么在几人之间缭绕不去,雾濛濛咬了咬唇,她只得站出来,做低伏小地对息泯跪下了。
“啊……”
“殿下……”总管先生略有不忍。
只见她圆溜溜的眸子一转,古灵精怪地拖着扫帚,抬脚就踹向中间的花盆。
本就是矮矮的小人,这一哭起来,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吃了委曲都没法跟人告状。
如此雾濛濛还感觉不敷,她这一阵动静,并未引来在配房服侍的二等婢女,她便更加大胆。
苏伯愤然拂袖,“本是让尔等打扫苑中,现在这苑中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