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金与司木晓得，自家殿下这是真真起火了。

司金刹时想到雾濛濛的安危，“殿下，但是需求让司火返来庇护小哑儿？”

他这个儿子，不是宗子，也不是幺子，且还因着边幅的原因，他少有过问，等他俄然想起该立太子之时，才发明浩繁的儿子内里，唯有这一个，对他冷冷酷淡，毫无父子之情，既不来靠近奉迎，也不崇拜害怕。

得不到太多动静，雾濛濛只得作罢，幸亏她不是真正的稚儿，一时之间倒还躺的住。

平心而论，除了那双凤眼，息泯与康元天子长的半点都不像，他与贤妃，就更不似母子，可他那模样，又是真真的皇族血脉。

九殿下人今后靠，他半张脸都隐在暗淡不明的暗影中，只能从上挑的眼尾辨出模糊的阴戾杀意，“持续追杀于家人，格杀勿论！”

但于家最不该的是，野心勃勃地断了他暗中的一些买卖，还想介入司火部下的风月楼子。

而这些金银珠宝，又作为打通高低环节的花消，好让于家拿到下一年的盐引。

他那里肯亏损，不清理便罢，要清理，就往大里闹，总归参与了贩盐的，各个都是他仇家，过后，他也不亏损！

雾濛濛眨了眨眼，瞅着他，又看了看周遭陌生的床榻。

司木顺手端了盏温水，扬手就丢了粒褐色糖豆出来，喂至雾濛濛嘴边，瞧着她惊奇不定，踌躇不敢喝的模样，不刻薄地笑了。

他背剪双手，居高临下瞧着息泯轻皱眉。

好半晌，九殿下才缓缓开口道，“黄渡口的事，不消再清查，是宫里的人插手了。”

雾濛濛躺着，只觉一身骨头都酸痛的慌，她趁碎玉没重视，悄悄将一只脚丫子屈起伸了出去，然后一双黑溜溜的眸子子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不安份，静不下来的。

康元贤人四十开外的年纪，正值丁壮，他身形颀长，不过分削瘦，也未几一丝赘肉，一双狭长的凤眼不怒而威，颌下几髯美须，若脱了那身黄袍，那也是个面貌不俗，加上长年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间不经意透暴露的霸气，更加让人侧目。

康元帝刚才回身进了云霞宫，筹办去瞧瞧听闻被儿子气出芥蒂来的贤妃。

听闻这话，息泯重新到尾无甚神采的脸上忽起错愕。

九殿下应了声，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感受额头的小伤口一阵一阵地泛疼，遂起家挥手道，“退下，本……”

这话堵的康元天子一噎，他面色冷肃，仔细心细地打量着息泯边幅。

碎玉倒了水过来，对上她的眼，一下就明白了，她坐床沿给雾濛濛掖了下被角，低声道，“殿下进宫去了。”

若只是如此，他息泯也不是好人，何必多管闲事，只要冷眼看着这些人作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