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一热,仿佛有人拨动了心中那根弦,收回了悠悠的响声,荡漾着他那看似古井无波的心湖。
今夕何夕,已经不再首要,首要的是,他们三人现在相聚在一起。
慕瑛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很好。”
“太傅,固然母后在朕六岁时便已经亡故,可这些年来,朕却一向有一种感受,她就在朕的身边,从未远去。每次除夕祭祖,朕看着先皇与母后的灵位,瞧着玄色檀木上边那些金字,总感觉很淡,淡得让人看不出那金色来。”赫连璒的脸上有沉思之色:“偶然我都在思疑,先皇母后并没有驾鹤仙去,他们就在我身边不远的处所看着我。”
禅房里点着安眠香,让他更有一种想睡的感受,才上了床不久,赫连璒便已经合上了眼睛,迷含混糊的睡了畴昔。
“父皇,等儿当然也想你。”赫连璒昂首看了看赫连铖,脸上暴露了笑容:“父皇,你分开的时候等儿才几个月呢,天然记不大清楚,但我现在一见到父皇,就感觉好亲热,这莫非就是父子之间的那份情?”
“太好了。”赫连璒紧紧抱住了慕瑛:“母后,等儿就等着那日的团聚了。”
赫连璒本想对峙,可却感觉脑袋有些发晕,实在支撑不来,故此没有回绝,由内侍们扶着去了清冷寺为他筹办的禅房。
听着赫连璒这般相托,高启无法,只能领命前去清冷寺。
俄然间,耳边有人在呼喊:“等儿,等儿。”
这是梦,还是真?
“哎,哎,大人,大人!”安福安庆赶紧追了畴昔,不敢有涓滴怠慢。
已经有好些年没见过慕瑛,可他还是能清楚的记得她当年的模样, 每次见到赫连璒, 他也能从他的眼角眉梢里咂摸出一点点慕瑛的影子来。
慕瑛在中间微微一笑:“等儿可要比你短长多了,看他治下的大虞,国泰民安,大家都说皇上好,仁心,为百姓筹算。”
“太傅,朕过些日子就要纳绵福,算起来就是要成人了,当然要禀报极乐之界的双亲。故此朕内心头想着,可否在这之前去清冷寺给先皇母后做场法事,说不定朕的孝心打动六合,能让先皇与母后入了朕的梦境,一家人团聚一番呢。”赫连璒热切的望着高启,眼中净是殷殷之意:“太傅,传闻清冷寺的方丈是高人,讲经布道能天降莲花,吉祥漫天,指不定他能将朕的父皇母后带返来与朕一见呢。”
“太傅留下, 其他人等能够退下了。”
奔到清冷山下,高启勒住马,举目看了看那绿色碧绿的山岭,俄然心中有一种感受在澎湃彭湃——他要去青州,要去请了赫连铖与慕瑛来与他们的孩子相见,要让这一家三口能有相聚的机遇。
赫连铖被晾在了一旁,只能哼哼两声,表示有些定见:“等儿,你便不想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