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几个羽士奴，就是他。”斜轸不慌不忙道。

“真是天佑我也。你想，这楞头青一头连着皇上，一头连着宋国王，加上我们，几股力量合在一起，何事不能成！他日我约他聊聊。”

“老弟，你这个小嫂子品德如何？”

和朔奴用银筷敲着描花细瓷的盘子边沿，收回“啪”“啪”脆响，粗声大气说道：

“谈容娘，心栖惶，提及出身把心伤。面如芙蓉身似柳，二八嫁与邻村郎。奴不嫌他生得丑，不怨家无隔夜粮。只要他知冷知热知和顺，净水塘里做鸳鸯。恨只恨醉汉没心肝，打得我遍体鳞伤……”

“少吊咱胃口，快说他说了甚么。”

萧继远眸子一转俄然问道。“你说这事宋国王知不晓得？是不是他教唆的？”

“太好了，你如何不早说！他们有甚么详细打算？”

“阿谁在皇上身边当侍卫的？”萧继远顿时来了精力，眼睛瞪得更圆了。

他看了看席面上的菜，这是头一轮的下酒菜，鸡鸭鱼肉山珍海错点心鲜果应有尽有，倒也没有甚么希奇，不过是平常的盛宴老套。

“多谢奚王一片美意。只是没想到王爷只邀了斜轸一人。两个大老爷们对饮过节岂不太寡淡了些。”

斜轸久闻女子角抵，明天还是第一次看，感觉大大开眼。他鼓掌喝采，使了个眼色，让站在帐角的侍从去打赏。

转眼到了来年。朝廷在延芳淀热热烈闹过了个承平新年，大筵小宴一向摆到正月十五。这一日天空早早降下夜幕，一轮明月盈盈高悬，满天星斗熠熠闪动，只是可爱的北风也跑来凑热烈，呼呼地猛吹，搅得雪尘飞扬枯树哭泣。延芳淀中沉浸在节日喜庆氛围中，哪管北风残虐砭骨酷寒，各个营盘中还是挂满写着或俗或雅各色灯谜的彩灯，鸣锣伐鼓，品竹弹丝，灯光比天上银河还要灿烂，热烈比瑶台嘉会还要烦琐。

“你如何说这类泄气话！应当让他们主动行动，奉告他咱给他们做后盾。”萧继远顿足道。

“奚王老当益壮娶了那么多小妾，我还奇特，如何照顾得过来。本来是有这千大哥参打底。”

“难为老哥想得殷勤，咱也不想看那太闹腾的，就上个女子角抵找个乐子。”

“国舅爷要聊就聊，我劝你勒着些儿马笼头，别让他们疯跑起来掉下绝壁。他们本身舍得捐躯，别忘了他们身后连累着更多的人。”

“噢，快说说。”萧继远眼睛一亮。

“天晓得。”耶律斜轸耸耸肩，两人相视一笑。

斜轸哈哈大笑。用面前碗中的瓷勺舀了一勺子鸡汤喝了。砸吧着嘴说道：

和朔奴道：“我也来点一出，北枢密听一听，这段踏摇娘和其他有甚么分歧。”

他真想骂这个北枢密一句：“老朽胡涂。”又咽了归去。